建筑深处，有什么在推拒，在召唤，在挣扎，在等待，他要往深处去了。

手电筒一晃，瓦尔基里看到了“传达室”三个字。

【咕咚……】

这里是哪里？瓦尔？小……兔……文千千抬起自己沉重的眼皮，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似乎在水里。

身边没有瓦尔基里和小兔的身影，这寂静的湖底只要她一个人在躺着，细沙就在手边，她用力抓了一把，感受沙子从手中溜走的感觉。

又是湖？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落水，总是会沉到湖底？水压压得她胸口生疼，文千千向上看去，湖面又高又远，凭自己是上不去的。

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躺着了吗？在这里会有人找到她吗？会吗？

怎么可能会有呢？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啊，在这深深的湖底。

寂寞和哀伤一下子揪住了她的心脏，文千千只觉得自己眼睛发热，然后那些水珠从眼睑处出现，飘动起来，向着上方。一串接着一串，像是流动的珍珠项链。

会有人注意到这些水珠吗？等它们到达湖面的时候，会有人看到它扬起的那一丝丝波纹吗？

不会的，不能相信……不能从湖底逃出去。她很累，她尝试在自己心里呼唤那些人的名字，从瓦尔基里开始，到小兔，到珊莎、爱子，甚至包括王亚，还有遥远的父母和凶巴巴的梁启朝还有那些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没有回应，对了，没有回应才是正常的，她早料到了。

痴心妄想。

眼皮开始沉重起来，文千千将要陷入另一场沉睡之中。

【嘿。】一声轻轻的呼唤，轻到甚至让人怀疑只是一声叹息，文千千掀开了自己的眼皮，眼珠子开始飞快转动着，在湖底寻找。

是谁？谁在哪里？救我！救我！

【嘿。】又是一声，但是这次近多了。

文千千心里一阵狂跳，她等待着。

【嘿。】那声音已经在耳边，但是她依旧看不到人。

是……她已经疯掉了吗？文千千皱起眉头。

【又见到你了，你好吗？】轻轻的耳语响起，但是不再是【嘿】，这让她明白自己并没有疯，没有产生幻觉。

这熟悉的感觉，沉寂的湖底，没有人型的声音……文千千想起来，她曾经遇到过这没有形体的东西，在进入那台精神检测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