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点点头,随即两人便开始家长里短地聊了起来。
同二皇子闲聊之所以不让人反感,也正是因为他十分懂得谦让与理解。或许同人们普遍认同的绅士君子一般,为人温文尔雅。
若季寒蝉不知道他如此执着于皇位的话,恐怕也要这么认为了。
“小姐”
菜差不多上齐之后,拾锦也回来了,她抱着一大沓不知名的画,面上有着奇异的晕红。
“偷看了?”
季寒蝉微微一笑,随口开个玩笑,便示意拾锦把画递给二皇子。
“这是...”
二皇子接过这些画,随手一翻,又忙盖住,一幅镇静的模样。
谁知表面稳如老狗,内心实则慌张无比?
“这是何意?”
“口说无凭,只有这些看似证据,能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东西才能更好地揭露事实”季寒蝉微笑着看向他,“若是有个说书先生说,太子是私生子,则做出这些事也似乎正常了”
人似乎都有这么一个折中感,好人成佛需九九八十一难,而坏人只需放下屠刀。
而太子正是这样的一个情形。
若说他强女干了季家嫡女,那都这么坏了,再说是私生子似乎也不奇怪了;若说他是私生子,那么私生子做出这种龌龊的事岂不是很正常?
拉良家女下水,劝风尘女从良,这不仅仅只是男人的特质,同样是所有人。
看一张白纸被抹黑,看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被拉下马,岂不是人间妙事?
尤其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恐怕还不是那么得民心。
“本王回去便安排”
二皇子点头,他把画递给了身旁的某人,便抬头看向季寒蝉,“此番多谢季三小姐相助”
季寒蝉摇头,“也是为了我自己,这件事你尽早,最好是明天”
“明日也差不多”
二皇子点头,“也好,一会儿本王便寻道君兄,季三小姐可要同来?”
“不了”
季寒蝉再次摇摇头,她该说的话都差不多说完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便让他们两人好好聊聊吧。
“也好”
所以饭吃完后,季寒蝉便径直离开醉云斋,她摸了摸稍微有些鼓鼓的小肚子,慢悠悠地朝季府走去。
“小弟...不,不,大哥!大哥!”
几声熟悉的叫声传来,季寒蝉一愣,莫非又碰见了那“老哥”了?
“大哥,这可不是巧吗?都是缘分啊”
果然!只见那老哥两三步如欢脱的犬一般蹭过来,紧接着就开始撒欢。
“谁跟你有缘分了?你谁啊!竟敢拦我们家公子的路!”
拾锦见那老哥脸庞靠得越来越近,不禁眉头皱起,拦住了他。
“你谁啊!我可是大哥的小弟!也是你能拦的!走开!”
季寒蝉愣了愣,顿时哭笑不得。
同样怔住的还有拾锦,她悄悄拿眼看了看季寒蝉,似还真以为她又收了个小弟。
“好了,没事儿我就走了”
季寒蝉好生发笑,她摇摇头,便迈步要离开。
“等等等等,大哥,有,有事儿...嗯...嗯,事儿...”
那老哥似不甘心,他皱了皱眉,“大哥!您听闻了吗?今儿个在城门口有人被杀了!”
季寒蝉瞥他一眼。
“在这同我说闲话还不如回去好好做事”
她说完便转身了。
“不!等等,大哥!那是你那回救的妇人!”
季寒蝉愣了愣,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