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医生又说想帮他再打理一下，她接来热水，安抚疯子坐下来。

疯子竟然也乖乖坐好，蒋医生围着他的腮帮子打上肥皂泡沫。拿起修眉刀慢慢地，一点点刮下来。

疯子一动一动盯着蒋医生，他本就不是真的痴愚，只是被药物迫害至此。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中仿佛出现了一丝清明，他伸出手握住了蒋医生拿着剃刀的手。

蒋医生眼圈忽然一红，手里的剃刀掉到地上，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捂着脸跑开了。

疯子只是瞪大眼睛望着。

很快就有人来敲门，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们亮明身份，是

外事处的工作人员，他们是来接疯子走的。

李玲仔细看了一下他们的证件，皱起眉头问道：“局里面不是通知要先把人接走吗？”

他们指着坐在椅子上的疯子说：“他是婆克利的王子，现在由我们外事处负责。”

李玲和徐巍对视了一眼，她说：“我要先和局里面联系一下。”

他们有些不耐烦，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玲也亮出她的证件，他们便说道：“你最好快点，我们时间有限。”

李玲打了一通电话后，进来说道：“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徐巍也说：“我也一起过去。”

外事处的工作人员指着李玲说：“你可以，但是他不行。”

李玲说：“他是目击者，也许能帮得上忙。而且王子现在状态很不好，如果全都是他不熟悉的人，恐怕他也不会适应。”

外事处的两个人员对视了一眼，只好也同意了。

徐巍便和李玲陪着疯子坐在车子的后排，车子径直朝外事处驶去。

有徐巍陪在一旁，疯子果然乖巧了很多，也不吵也不闹，就静静坐在车子中间。

车子平稳地向前开着，他们没有交谈，一路上安静极了。疯子一点儿也喜欢这种沉闷，渐渐地，他有些坐不住了。他吵着太热太闷。

开车的工作人员便打开空调，疯子还是不依，他们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玲说：“把车窗摇下来一点吧。”

车窗摇下之后，外界的声音顿时传了进来，疯子开怀笑了起来，果然也不吵闹了。

坐在副驾驶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转过身来，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李玲说：“他这儿是不是有些问题？”

李玲瘪着嘴不说话，他们也都懂了。

有了第一句话，自然也就有第二句，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徐巍加入不进去，他便扭过头看向窗外，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似曾相识地车铃声，这是老式的三轮车的钢铃的声音，铃声清脆而悠扬，像是在预告着什么。

徐巍眉头一皱，他又听见一阵轰鸣声，他扭头朝后面看过去，一辆摩托车正从后面跟上来。

“小心！”

坐在前排的人忽然大叫，徐巍再转头，一辆大卡车正按着喇叭失控地迎面冲过来。

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