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伸手拨了脑袋旁边的树枝,垂下头揽住苏断的背部,熟练的将人揽进怀里。
这棵树枝叶繁茂、树冠偏低,他们小时候来这里玩的时候总觉得头上的枝叶离得很远,远的遥不可及,江忱还曾经抱起过苏断让他去够树枝,但长大之后就不这么认为了。
——尤其是因为个子太高而常常被树枝擦到脑袋的江忱。
不过即使身高已经变得不合适了,江忱还是会常常和苏断一起来这里。
他一直都记得,这是苏断第一次和他牵手的地方,那天小小的少年瞒着阿姨把他带来这里,脱下手套,用幼嫩绵软的小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一直流到了他心脏里。
“啪嗒”。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心里就种下了一颗种子。
苏断手里还举着吃了一半的小蛋糕,江忱伸手环抱住他的时候,上半身立刻警惕地往后仰,把蛋糕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苏断严肃且小心地说:“哥哥,不要让蛋糕把衣服弄脏了。”
这可是苏父苏母给江忱准备的第一件西装,不仅仅是作为宴会的礼服而存在着的,还有着更加深刻的意义。
江忱闻言配合地将手松开一些,嘱咐他说:“那断断可要吃快一点儿。”
苏断“嗯嗯”两声,就着这样被江忱揽着的姿势,听话地低头吃着蛋糕。
透明的小叉子被他含住又放开,江忱的视线也跟着在那双不断张合的淡『色』唇瓣上来回移动,安静的树下只有苏断吃东西发出的细小声音。
江忱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摸』他细软的黑发,被『摸』到的人抬头用湿漉漉的黑眸抬头看他,江忱再戳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就会把眼睛也瞪圆,用视线委委屈屈地指责戳他的人。
只是被他揽在怀里的身躯却始终不曾往后避让。
他的小少年总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无论长到多大,只要他张开双臂,就会乖乖地自己走进他怀里。
他心底住着一只猛兽,被温柔地纵容着滋养长大,如今已经长出了足够锋利的利爪。
或许是因为今夜喝的红酒度数太高了,酒劲上头,或许是因为待在熟悉的环境里,又或许是因为怀里的人实在太过乖顺,仿佛无论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什么都会得到原谅一般……看着小少年唇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点蛋糕碎屑,江忱眸『色』变深,忽然收紧手臂,将人拉的更贴近了些,脸凑得很近,声音中含着一丝沙哑:“断断,哥哥也想吃蛋糕。”
苏断呆住,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空掉的蛋糕盘子,有些『迷』茫地陈述事实:“……没了。”
刚刚蛋糕还有的时候不问他,等他吃完了才说,江忱是故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苏断总觉得今天的江忱和往常有些不一样,漫不经心的,但又总让人觉得很危险,像是在谋划着什么一般。
“这里还有一点。”江忱说着,猝不及防地俯下身,让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儿距离也消弭,温热舌尖划过他沾着蛋糕屑的柔软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蛋糕碎屑:嗞儿哇嗞儿哇嗞儿哇我还是个孩子放我离开quq——
断断:不,闭嘴,你已经死了(掏出锅盖.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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