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万寿节临近,各国的时辰都到京都。西境土挞国来的是鹰王伏修,这伏修是土挞王伏源的亲弟弟,原本伏源意欲派王子前来,奈何王子年纪尚小,土挞在西境与汜国的战役中,加入了达布塔联军,战役失败后又因完日耳身亡西境无主,参与了西境内战。
如今虽是一统西境,可也是伤亡惨重。
小王子无得力之人保护,必然是来不了汜国的。鹰王伏修能干,又有战功,还是伏修的亲弟弟,此次来汜国朝贺的人选便非他莫属了。
只是可惜了这伏修是庶出,不然以他的才能也能有一番抱负。
在马车之上听着陈潜讲这些的晚月,不禁好奇问道:“这西境也有嫡庶之分吗?”
陈潜道:“西境嫡庶之分虽说没有中原这样严苛,但伏修不只是庶子,更是前土挞王与婢女生的。在西境婢女的地位大不如中原,那都是与猪牛同等的奴婢,于是伏修便成了土挞皇室的耻辱,纵使一身才能,也无处施展。”
晚月无奈,这真是到哪里都躲不过嫡庶尊卑与权势呢。
晚月倒是对伏修有些好奇,“能够让你夸赞有一身才能的人,定然是不简单的,我倒是对这位鹰王有些好奇了。”
陈潜难免有些吃味:“他是有些本事,比着我还是差了些。”
晚月有些语塞,“这你也要比一比吗?”
陈潜抿嘴笑笑,不再说话。
晚月接着道:“对了,这三皇子案子都结了,怎么还不放军师出来,不都证明与军师没关系了吗?”
陈潜道:“估计要等瓦伦五公主到了吧,将秦成傅关在劳中,方能显得我泱泱大国绝不偏私啊。”
“哦?”晚月疑惑,“如何这样说?”
“你想啊,瑶娘毕竟是曾是秦家的人,如今犯下这样的大罪却畏罪自缢,自然要治秦成傅个治下不严的罪给外人看。”
晚月接着问道:“可瑶娘毕竟离开秦家都一年了,早就不属于秦家的人了,如何又关军师的事。”
陈潜皱着眉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秦成傅那个样子,说他与瑶娘没有关系谁能信。”
晚月叹气道:“他们两人也是可怜。”
陈潜拉住晚月的手,“在这样的时代,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向来无以支撑,还好你勇敢的选择了我。”
晚月笑笑,回握住陈潜的手,“还不是你先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我,我若再不勇敢一些,如何对得起你。”
“还算你个小姑娘有良心。”陈潜捏捏晚月的小肉脸,“不过你要记住,你永远不会对不起我,永远不要对我心存歉意。”
晚月疑惑道:“为何?”
陈潜摇摇头,“不喜欢你向我道歉。”
晚月笑笑,调皮问道:“那我若是做了错事,或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也不需要向你道歉吗?”
陈潜点点头,笑道:“谁让你是荣晚月呢。”
晚月笑笑,这边架着马车的周翊说道:“主子、侯爷,刑部大牢到了。”
陈潜直接将晚月抱下了马车,他们此番便是来刑部大牢看秦成傅的。
刑部大牢便是关押重臣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人探视的,但是守卫的狱卒看来的人是陈潜,不敢忤逆陈潜的意思,便放了陈潜进去,晚月当即便看到有人跑了出去,相比是去向刑部尚书报告了。
这大牢阴暗潮湿,晚月看到牢房的墙壁都能渗出水来,牢房内皆是草席铺地,这样的环境虫蚁定是少不了的。牢房中更别说床褥了,刑犯们便是直接睡在地上,就是方便如厕,也是在这一间小屋之内。
一路走来晚月看到的都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刑犯,要么是躺在地上,要么是开口喊冤。
这些人之前大大小小都是朝廷官员,如今在这里却任由狱卒打骂。真是风水轮流转,看到这样的境遇,晚月忽然明白为何陈潜不愿意她跟着一起来了。
更理解了为何当时刑部尚书说要将秦成傅带进大牢的时候,陈潜是那般不愿意了。
走着一路阴暗潮湿,满耳皆是惨叫声,陈潜有些不耐烦:“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