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乖乖的吃了一口面,谁知刚一入口,晚月便吧嗒吧嗒的掉起眼泪来。
这好好的吃着面怎么哭了呢?陈潜此时慌张极了,难道自己的厨艺真就差到如此地步,让人吃一口便落泪吗?陈潜将晚月手中的碗拿过来,晚月却死死抱着不肯松手,一时间搞得陈潜束手无策。
“怎么了晚月姑娘?好好地怎么就哭了呢?你若是觉得感动大可以直言谢谢公子,怎么还哭起来了。”阿千也是关心晚月,只不过在阿千的眼中,晚月哭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个姑娘像个小哭包一样,动辄就要掉两滴眼泪的。
陈潜看了阿千一眼,示意阿千不要说话了,阿千也识趣地闭了嘴,只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面。什么啊,明明就很好吃啊,公子昨晚吊了一晚上的高汤,吊废了三只老母鸡呢,那是卖多少画才能挣回来的啊。
原本低头一滴滴掉眼泪的晚月忽然哇的下哭了出来,站起来便扑进了陈潜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陈潜一阵手足无措,看向阿千,阿千此时倒是识趣的背过身去低头吃面。
如今已18的陈潜已长开了身体,早已比晚月高出了两个头,此时晚月紧紧抱着陈潜的腰,将头埋进陈潜的怀中哭的动容,陈潜顾忌着礼法,又不忍推开晚月,也只能一下下拍着晚月的肩头。
过了好一会晚月才松开了陈潜,一言不发的坐回桌前继续吃面。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人给我过生辰礼。”终于在这碗面快要见底的时候晚月开口了。“阿千问过荣妈妈应该知道,我是荣妈妈捡来的孩子,根本不知道父母姓甚名谁,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日。”
“从前我看着别的绣娘过生辰总是羡慕的紧,荣妈妈便将捡到我这日当做是我的生辰。从小到大的生辰,也只是荣妈妈做一桌好吃的,我从没吃过长寿面,从没收过生辰礼。”
“其实现在,我都不爱过生辰了。”
此刻说着晚月倒有些平静了,只不过听的陈潜和阿千心中不是滋味。陈潜明白这种感觉,明白晚月为何忽然的动容。
从小到大便没有正式过过生辰的孩子,忽然收到了来自他人的温暖,自然是会一时勾起心底万般情绪与波澜。
想起自己从前咋侯府中的日子,每每陈潜过生辰那便是府中头等大事,汪夫人总要好好地操办一番席面,邀着京中有名的夫人太太们来参加。光是名贵的说不上价格、叫不上名字的生辰礼,陈潜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陈潜从来便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直到来了洛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生辰也不过是多大的事,被大家惦记重视的,不过是定远侯府小公子的生辰。
如今没有了定远侯府小公子,他陈潜的生辰自然是不足挂齿的。陈潜一度感慨世间人皆趋炎附势之辈,抛却了定远侯陈渊的名号,又有谁是真的认为他陈潜是个不错的人。
可如今结识了晚月,陈潜才知晓自己的从前过得是多么的快活,多么肆意潇洒。
在自己眼中应得的事物,父母的疼爱,朋友的爱戴,陌生人不断的巴结奉承,在大部人的眼中,那便是这辈子都求不来、得不到的。
陈潜缓缓地喝了一口茶,正想着该如何安慰晚月,没想到晚月莫名其妙地竟红了脸。
“时元哥哥...”陈潜疑惑,难不成晚月哭的太动容,上了脸?“时元,你的胸膛竟枕着如此舒服,硬邦邦的,平时不见你有锻炼啊。”
听了晚月这话,这次换陈潜脸一下红到了耳后,口中那一口茶直直地呛到了自己,陈潜放下茶,止不住的咳嗽。
“怎么了时元哥哥?这不是夸你的话吗?”晚月见状连忙过来帮陈潜拍背顺气,只不过这话听了之后,陈潜咳得更厉害了。
陈潜连忙看了眼正在一旁幸灾乐祸,偷偷笑个不停的阿千。阿千立刻明白了陈潜的意思,“晚月姑娘,我再给你盛一碗吧,公子那碗都凉了,你端着随我一起过来再盛上一碗吧。”
陈潜咳得厉害,脸也鳖红的更厉害。
“时元哥哥我去给你盛饭,你自己注意一些哦,既然茶烫嘴就慢些喝。”说罢晚月便随着阿千去了厨房盛饭。
他们走后,陈潜大口深呼吸了几下,喝了两口茶顺顺气才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
晚月啊晚月,童言无忌我便不与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