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机瞥了一眼凳子,就坐下了。
他一坐下,就盯着织絮,“织絮,你就打算眼睁睁的看着她给我们乱画?”
织絮微微笑了笑,桌上就出现了一个棋盘,“来下棋吧!只要你把注意力放在下棋上,就不会去管沈清荷画的是什么了。”反正她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现在沈清荷画什么,都已经不能在她心里掀起丝毫波澜了。
“织絮!”傅长机的语气透着不满。
织絮看向傅长机,笑到,“不喜欢看,不看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去看呢!更别说毁掉了。而且,你忍心毁掉别人的心血吗?”
傅长机点了点头,有点勉强,“那好吧!你说不毁,那就不毁吧!我听你的,我不看便是。”
织絮看向棋盘,“下棋吧!”
傅长机点了点头,“嗯!”
他们就开始下起了棋,下了不一会儿,傅长机就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还是想去看看。”
织絮笑了笑,语重心长的,“好奇心别那么重。”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其实也挺好奇的。不过,她怕她一冲动,就给沈清荷给毁了。
傅长机冲动了她还可以阻止,可她冲动了,傅长机可阻止不了她。所以,还是不去看为好。
傅长机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就没有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织絮对傅长机笑到,“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
傅长机先是无言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就笑着干脆的回到,“好啊!”
傅长机话音落下,织絮跟傅长机就隐身出现在了沈清荷的房间。
这次,沈清荷没有画画了。她就只是坐在桌前,看着窗外在发呆。
她的面前,有一叠整整齐齐的画,之前的那副沐浴的画在最上面。看来,沈清荷画了那副画之后,就没有画了。
由于之前已经看过这副画了,织絮跟傅长机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
织絮跟傅长机看了沈清荷一会儿,沈清荷也还是在发呆。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织絮见沈清荷还是发呆,就又把目光落在了那一叠画上。
她微微勾了勾唇,就有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这风的风力很强,一下子就把桌上的那一叠画吹得四处纷飞,散落在了屋里的各处。
沈清荷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去捡散落一地的画。
在沈清荷捡画的过程中,织絮跟傅长机已经把画的内容都大致看了一遍了。
沈清荷捡起画,就铺在桌子上,开始一张一张的按照顺序叠起来。
织絮跟傅长机就站在沈清荷的身后,按照顺序,把那些画都看了一遍。虽然还是有亲吻的画面,但他们似乎已经适应了。
看完沈清荷整理画,织絮大致总结出了,沈清荷画的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暗中较量的故事。
两个人都喜欢着对方,却都不敢承认,在伤害着对方。
沈清荷整理好了画,看了一眼窗外,就起身,走到窗户前,把窗户关上了。
关上窗户,她又走到桌前坐下,织絮以为,沈清荷既然都关了窗户了,那肯定是要画画,不会再看着窗外发呆了。
可沈清荷把目光落在那一叠画上,居然又在发呆了。
发了一会儿呆,沈清荷居然打了个哈欠,眼中还蓄满了泪水。
织絮这才发现,沈清荷一脸疲惫。她的脸色暗沉,眼睛周围黑黑的一圈,眼中也布满了血丝。就是严重的睡眠不足的模样。
沈清荷紧接着又打了两个哈欠,就起身,走到床边,脱了鞋,倒在床上就睡了。
织絮撇了撇嘴,她跟傅长机的身影就消失了。
回到织姬山,织絮跟傅长机就继续下棋了。
之后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十几天了。
这十几天来,织絮跟傅长机每天都会去看看沈清荷,不过都是隐身的。
有时候看到沈清荷画了极其夸张的画面,她跟傅长机都还是有忍不住想毁掉沈清荷的画的冲动。
不过最后,他们都还是缓了下来。
这些天,新宁也每天都会来,跟织絮聊聊天,或是下下棋。
这天深夜,织絮跟傅长机就又来看沈清荷画画了。因为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们都已经清楚的知道,沈清荷都是白天睡觉,晚上画画的。
就算有时候沈清荷白天的时候坐在桌前提起了笔,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画出来,就放下笔,跑去睡觉了。
尽管这样日夜颠倒,沈清荷眼睛周围黑黑的那一圈越来越严重了,可她还是坚持着深夜画画。
织絮知道,这是沈清荷深夜才有灵感。
看沈清荷画了这么些天,他们还是很关心沈清荷故事的进展的。甚至他们都嫌沈清荷画得太慢了,忍不住想要现身催她画快点。
织絮跟傅长机站在沈清荷身后,就看着沈清荷的笔飞快的在纸上游移着,不一会儿,就勾勒出了一张人脸。
他们静静的立在沈清荷身后,看到快要天明,沈清荷都忍不住去睡觉了,他们才离开了。
回到织姬山的凉亭,织絮在石凳上坐下,就长长的叹了口气,意犹未尽的,“这沈清荷,画得可真是太慢了。而且,每次都是画到精彩的地方,她就去睡觉了。她就不能再多画一点再去睡觉吗?”
傅长机无奈的笑了笑,“确实是有点慢。不过,我倒是觉得,不管她画多少,你都会嫌少。”
织絮盯着傅长机,“你说画上的那个你,最后到底死没有啊?”
傅长机撇了撇嘴,“这我就不知道了。”
织絮叹了口气,就低着头开始思考了。
傅长机笑了笑,“那你希望他死吗?”
织絮抬起头看着傅长机,语气十分坚定,“当然不希望了。”
“可是他不是害了你吗?”傅长机说完,顿了一下,就补充到,“是画上的你。就算这样,你也舍不得他死?”
织絮点头,“当然了。我倒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傅长机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问到,“可怜吗?”
织絮点头,十分肯定,“可怜。如果那画上的人真是我,那画上的人也真是你,那我肯定会原谅你的。”
傅长机点了点头,“那你还真是善良。可是,画上的织絮,并不知道,傅长机为她做了那么多。”
织絮皱了皱眉头,“那就要怪画上的傅长机了,谁叫他不说的?我觉得,他就是隐瞒得太多了,要是早早的说出来,不就没事了。”
织絮说完,盯着傅长机,“你觉得是不是?我觉得,这很多不幸的事,就是因为不能坦白造成的。”
织絮顿了一下,有些抱怨的口吻,“什么都不说,人家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你说这嘴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吗?既然不说话,长那么张嘴做什么?”
傅长机笑到,“他们的嘴,还要吃饭呢!”
织絮不满了,她盯着傅长机,反问到,“那你说说,他是不是隐瞒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