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喃喃着,“织絮……我好痛啊……”
……
“好痛……”
……
“我快死了……”
……
傅长机突然眼珠子动得很快,他的语气也十分急促,他说的话更像是在呻吟,“织絮,别走,别扔下我……”
他平放在身侧的左手,此时已经紧紧的捏成了拳,那拳头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拳头都在不停的抖着。好像真的是已经痛到了极致。
傅长机说着,放在胸前的手突然猛的朝前抓了过去。他的脑袋,也飞快的摇晃着。
可是,他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看着傅长机这情形,织絮知道,他是做噩梦了。
与其说是噩梦,还不如说,他只是把往昔重现了。是她一次一次的把他扔下了。那么决绝,那么残忍。
织絮伸手,双手握住了傅长机悬在半空的手。
她握住傅长机的手,傅长机立马就反过来一把把她的手抓在了手里。
傅长机的神情立马就缓和了下来。他紧蹙的眉心,立马就舒展开了。
他眼皮底下飞快动着的眼珠子,也停了下来。
他的不安,马上就被抚平了。
他现在,就静静的躺在地上。跟刚才那个狂暴不安的人,仿佛没有丝毫的联系。
织絮盯着傅长机安静的脸,喃喃出声,“就那么安心吗?”
她就,那么让他安心吗?
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就能安心了吗?
她对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织絮任由傅长机握着她的手,就这样看了傅长机好一会儿,傅长机也依旧是睡得香甜。
他的眉头也没有再皱起丝毫了。
她瞥了傅长机身上全是酒渍的衣服一眼,傅长机的身上就换上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干净衣服。
她就这么被傅长机握着手,身影一闪,就把傅长机拎到了床上。
紧接着,她就打算收手了。她也不能就让他这么一直握着吧!
她试着往回用了一点点力,可傅长机察觉到她要缩手,立马另一只手也飞速抓来,两只手牢牢的将织絮的手锁住。
同时,傅长机的眉心又蹙了起来。
织絮就只好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回缩手了。
她就这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傅长机的额头才舒展开了。
她就又开始往回缩手了,可跟刚才一样,她一动,傅长机的手就更用力了,同时还会拧起眉心。他的不安,马上就又写在脸上了。
织絮就只好停下了。她觉得她不需要再尝试了。
她望着傅长机那蹙着的眉头,摇了摇头,勾起了一丝稍稍无奈的笑。
真拿他没办法。抓这么紧,就这么怕她离开?
这么怕她离开,那他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肯定很难熬吧!
织絮想着,就保证自己的手不动的同时,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自己,躺到了床上。
傅长机保持抓着织絮的手悬在半空保持了大约一个小时,他就翻了个身,面对着织絮侧了起来。
而此时织絮的双手,就被他紧紧的抱在胸前。傅长机还一脸幸福的砸吧了两下嘴。
为了配合傅长机,织絮就只好是面对傅长机侧起了身子。
他们就这样,一直躺到了天明。
织絮就静静的看了傅长机一宿。她这个姿势,也就只能看他了。
她觉得,她对傅长机,还从来没有如此的有耐心过。
天亮没多一会儿,傅长机的眼皮就缓缓的抖了几下。织絮见状,勾起了一抹笑,紧接着,他们就盖上了被子,他们的衣服也不见了。
紧接着,傅长机微微蹙了蹙眉,就缓缓的掀开了眸子。
他眸子掀开后,就定住了,而且他的瞳孔越来越大,最后瞪得跟铜铃似的。
印在他瞳孔中的织絮,就保持着一脸和善的微笑。
现在时间仿佛跟静止了一样,傅长机这么瞪了几分钟之后,才缓缓的回神。就算瞪了这么久,眼前的那张笑脸也没有消失。
那笑容也依旧是很和善,可就是这么和善的笑容,他才有些怕啊!
他勉强的勾起嘴角,扯出一个他觉得还算正常的笑容,“诺姐……”
织絮还是一脸和善的笑,她只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这织絮不说话,傅长机就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了。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这让人很难演啊!虽说他记得他啥也没做,可他若是真啥也没做,怎么会躺到了这里?
傅长机抖着嘴唇,“诺姐,我……”
织絮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傅长机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了,他目光缓缓的往下移,看到了被子下,织絮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肩膀。
傅长机顿时错乱了,他不会是做了什么吧?
可他明明记得,他啥也没做啊!不对,他根本就什么也不记得。
这做了什么,怎么能不记得呢?
傅长机依旧是笑得尴尬,“诺姐,我们不会是……”
傅长机说着,目光下瞥了一眼。
织絮嘴角勾得更深了,“你说呢?”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傅长机的语气,还有一丝遗憾。怎么能不记得,那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忘?
该死的,好好的喝什么酒。这人类的东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学什么人类借酒浇愁的。
“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是你想不认账啊?”织絮的语气透着丝丝寒气。
傅长机冷得打了个哆嗦,“我不是想不认账,我……”他巴不得认账了。只是他遗憾啊!
傅长机还没有说完,织絮就已经从他的手里挣脱,压在了他身上。
织絮嘴角邪邪的勾着,“既然不记得了,那我现在就让你记得。”
织絮话音落下,就低头,吻了上去。
傅长机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
他怀疑,他是还没有醒过来,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美梦?看来,这人类的酒真是个好东西,居然还能让人做这样的美梦。
虽然他认为是梦,可他还是要证实一下。万一的万一,不是梦呢!
傅长机想着,使劲的捏了自己一把,可这疼是实实在在的。
他这才肯定,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傅长机一个翻身,就将他们的位置调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