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你爸爸帮你什么?”织絮问到,“还有什么事是你搞不定的?”
织絮问完,思絮的脸色立马暗淡了,他望向了傅长机,“爸爸,我需要一些你的血。”
“你……”
“你要血做什么?”傅长机还没有说完,织絮就代替他问了出来。
傅长机也就只好闭嘴了。
思絮低下了头,小声喃喃到,“我想帮一个人类定下血契。”他说完,又抬起头看着傅长机,“可以吗?”
傅长机点头,“可以。”他说着,就摊开了手,他的手里出现了一个玻璃瓶,然后他的食指,有一股血就飞进了玻璃瓶中。
傅长机把装满血的瓶子递给了思絮,“这些血够用很久了。到时候我再给你。”
思絮接过了瓶子,目光就定定落在瓶子上,“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帮人类定下血契?”织絮问到。
思絮没有看织絮,还是定定的看着玻璃瓶,“妈妈,我可以,不说吗?”
织絮点头,“可是可以,只是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思絮猛然抬起头望着织絮,“你知道了?”不会吧!他妈妈聪明过头了吧!这样就猜到了?郁格不会真被打得连他爹妈都不认识吧!
织絮点头,“当然,你不就是看上个人类了嘛!不然你干嘛要定什么血契,还一脸深沉的怕我知道,你觉得这有必要隐瞒吗?你谈恋爱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了。我就说嘛!你怎么瘦了憔悴了,原来是操劳过度了。”
织絮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到,“这话,妈妈说其实不太合适,可我还是要说。孩子,要珍惜身体啊!别操劳过度了。”
思絮就一双铜铃眼盯着织絮,什么鬼?什么叫操劳过度?什么叫要珍惜身体?他觉得很冤啊!这段时间,他啥事也没干啊!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然后他就点头笑到,“妈妈,你真聪明。我会珍惜身体的。”既然他妈妈误会了,那就误会吧!不然他真怕郁格被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那什么时候把你的媳妇带回来给我们看看?”织絮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思絮则还是尬笑,“还不到时候,等到时候他愿意了,我会带他来的。”
织絮点头,伸手在思絮肩头拍了拍,语重心长的,“对人家好点,可别吓着人家了。”
思絮点头,笑容依旧尴尬,“好。”早就已经被他吓跑了好不好。
“那我们走了。”织絮话音落下,跟傅长机的身影就消失了。
织絮跟傅长机走后,思絮脸上的尬笑立马消失了。他又垂眸,把目光定在了那瓶鲜红的血上。
他盯了很久很久,然后空中出现了十八个小小的玻璃瓶。然后那个玻璃瓶里的血,就一滴一滴的分散到了那些小玻璃瓶里了。
之后他就只留了一小瓶血在手里,把其他的血都收进了空间里。
他又盯了这瓶血很久之后,才把目光移到了桌上的手机上。
他又定了很久,才伸手,拿起了手机。
他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郁格,然后就又定住了。
又是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的将有些颤抖的拇指点在了郁格那两个字上。
电话才刚拨出去,他又赶紧点了挂断。他感觉他此时的心跳得特别快特别快。仿佛就要蹦出来了似的。好像他此时在做的是一件多么难以抉择的事一样。
可他,就只是要打个电话让郁格来取血而已。他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打一个电话而紧张成这样。他记得,他曾经看电视的时候,就对这样的人无比鄙视。不就打个电话吗?演技还真是浮夸。
他现在体会到了,那演技一点也不浮夸,简直是,太逼真了。
只是他的内心还在咆哮,他这到底是在紧张什么啊!不是说好了,拿到血就通知郁格吗?到底是在紧张什么啊!
在他内心挣扎中,手机已经黑屏了。
他盯着那块黑屏愣了几秒,就又将屏幕点亮了。然后他一咬牙,就又将拇指点在了“郁格”那两个字上。
现在他握着手机的右手,都已经在抖个不停了。
他真是一点也控制不住啊!他也不想抖啊!怎么这么没用,这么怂啊!能不能出息点?
不就是,打个电话吗?不就是,二十来天没见郁格了吗?犯得着吗?
可不管他怎么心理建设说犯不着,他的手也丝毫没有停止抖动。
在他心里万分忐忑,以及他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中,电话自动挂断了。没有人接。他突然有点庆幸,同时也有点失落。
思絮手抖动的幅度,这才没有再增加了,开始在缓缓的平复了。
他心情平静下来后,他才发现,此时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的了。
平静下来后,他的庆幸就慢慢被失落占据了。他不禁在想,郁格到底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想要血了吗?因为实在太惧怕他了,已经放弃救李忆生了?
还是,郁格现在在忙?可据他所知,郁格还没有什么事能忙到不接电话啊!
他脑海中,又出现了不该有的画面。
突然,思絮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思絮被吓了一跳的同时,望向了手机。
他目光触及到屏幕上的“郁格”那两个字时,他的手剧烈的一抖,手机就从他的手里滑落到了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他盯着手机愣了两秒后,才捡起手机,点了接听,然后放到了耳边。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清,可他的心,已经是在跳个不停了。手也在不停的抖。而且他没有发觉,自己故作镇定说出的这个“喂”,声音是有一丝丝颤的。
“肖逸。”电话里的郁格的声音还算是正常的,“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思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其实都有点抖,“我拿到我父亲的血了,你过来取一下吧!”
之前郁格在这里坐着的时候,他要撵人家走。可现在郁格走了这么久了,他却希望郁格在这里,哪怕是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也好。他能看到,也好啊!
只是,郁格就那么坐着,会很煎熬吧!
反正,总是有人要煎熬的。不是他,那就是郁格。他们两个,永远都做不到双赢。就像一杯水,就只有那么多,你多了,那我就少了。你少了,那我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