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小孩子,没有大人带着肯定出不了远门,甚至就连在生产队里,一旦她走出秦家大院,身后也总是跟着一堆哥哥保驾护航。
秦诏安点着头:“家里粮食不多了,得去买粮食。”
秦卿眼珠转了转,立即转身,哒哒哒地跑去隔壁的二房。
自家人不兴敲门那套,她推门就进去了,然后一把抱住二叔的大腿。
秦二叔被她扑得一愣,“这不是宝儿吗,咋了,来喊你四哥出去玩儿?”
炕上的小二小三不甘被忽略,立即看过来:“凭啥只喊小四,还有我们呢。”
秦卿偷着乐,把小脑袋摇晃的像只拨浪鼓:“二叔,什么是公社呀?”
秦二叔一把抱起她。
秦家人长得都不差,不管是她爸,还是几个叔叔,个子都挺高的,平均至少一八五往上。
秦二叔是个好脾气,乍看还挺儒雅的,有别于秦淮山的英俊冷厉,他长相俊朗,但眉目又十分柔和,就好似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暖又明亮。
并且还很有耐心。
他抱着秦卿,开始告诉她公社是什么,也不管秦卿能不能听懂。总不能因为孩子听不懂就不说吧,要是没人告诉孩子,那孩子岂不是一辈子都不懂。
秦卿搂着她二叔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撒娇。
“二叔,宝儿也想去公社,宝儿还没去过公社呢。”
“这……”秦二叔看向屋子外。
正好秦老太路过,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把宝儿带上吧,不过你得买粮,把诏安也带上,让诏安看着咱宝儿,免得宝儿走丢了。”
“行。”
秦二叔应着,可小二小三小四这几个哥哥不乐意了,“奶,我们也想去,我们也能帮忙照顾宝儿。”
老太太直无语,“去啥去,坐牛车一个孩子一分钱呢,你们要是都走了,谁帮忙打猪草?麻溜的,都赶紧起来,你们四婶已经把饭做好了。”
哥哥们:“……”
大哥哥秦诏安回屋时,一把把眼刀子齐刷刷地飞过来,叫他看得愣了愣,弟弟们一脸哀怨,甚至不想理他了,扭着身子用后脑勺背对他,一个个气哼哼的。
秦诏安茫然,不解,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得罪这些弟弟了?
……
与此同时,春城木材厂。
职工大院里,一个女人鼻青脸肿,正龇牙咧嘴地往脸上涂碘酒,这人正是如愿回城的许春雁。
屋外许母臭骂道:“挨千刀的老秦家,我好好一个大闺女嫁进他们家,竟然被他们打成了这模样,瞅瞅那张脸,都不能见人了。”
许母这大嗓门一嚷嚷,传遍了整个筒子楼。
许春雁不耐烦,她看着旧木桌上的塑料壳镜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本打算回城后立即去找她未来会发大财的青梅竹马,可因为脸上这些伤,她不得不按捺。
“砰”地一声,她重重地把碘酒瓶子放在桌子上。
许春雁脸色阴沉:“老秦家,全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