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你怎么突然跑去县城了?那多远啊,你吓死外婆了。”
楚衡抿了抿小嘴儿,然后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外婆:“就这一次,外婆,别哭。”
但如果重来一回,他肯定还是要去县城的。
外公外婆从前住首都,自从遭了难,就带着他搬来这地方,但公社还是太乱了,之前抄家害得外公外婆受了伤,那种事他再也不想看见第二次。
他知道外公外婆不愿求人,但两位老人年纪大了,他们……已经是他在这世界上,仅存的两位亲人了。
楚衡抬起手搂住外婆的脖子,在外婆的肩上蹭了蹭:“外婆,您一定要长命百岁,要和外公一起健健康康的,要亲眼看着我长大。”
罗婉祯心中一梗,心里又苦又痛,她哑然许久,才重重点头:“衡衡啊,外婆一定能活很久很久的。
”
旁边徐殿青看见这一幕,也是一把搂住这一老一小,心中同样不大好受。
而见这一家三口这副模样,秦老太欷歔着,她看得出这一家人肯定经历过许多磨难。
“走吧,咱回家,别打扰他们一家了。”
……
秦卿醒来时,人已经在家里了。
睁开眼,就看见小八小九正一左一右地守着她,像是两个小护卫。
她刚睡醒,人还有点迷糊呢,但小手一抓,搂住小八小九的脖子:“八哥九哥,我想你们啦。”
小六从门口探进一个头:“坏丫头,只想小八小九,就不想我吗?”
小六眼眶有点发青,似乎昨晚一宿没睡好。
秦卿毫不吝啬地露出个明亮的笑容:“想六哥!
”
“那我们呢,我们呢?”
另外几个哥哥一股脑地冲过来,大有一副比一比谁在妹妹心里最重要,妹妹离家之后最想念谁的架势。
秦卿抱着小肚子,笑得在炕上直打滚儿。
“都想,都想!”
哥哥们又闹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放过她,而秦卿默默地抹了把那并不存在的冷汗。
真是个甜蜜的烦恼呢。
不过,内视空间,看见空间里那么多好吃的,她又动起了歪脑筋。
怎么办呢,她好想吃炸鸡汉堡呀,好想吃牛肉面和烧烤呀,但又不想一个人吃独食。
该怎么做,才能带着全家人一起吃香喝辣呢?
秦卿刮了刮自己的小下巴,一脸认真地思忖起来。
另一头。
县城。
许春雁之前挨了老秦家一顿打,她心里气得不轻。
她这趟来嘉祥县本就是因为殷煜行,可当晚住在招待所中,她身上脸上那些受过伤的地方疼得厉害,殷煜行又不知所踪,这叫她十分憋气。
“缺德玩意儿,老秦家没一个好的!”她愤愤地攥紧了拳头,目中满是阴鸷之色,等以后她发达了,看她不弄死老秦家。
这梁子算是结定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殷哥,你怎么来嘉祥县了?怎么也没提前通知我一声?”
接着,是殷煜行的声音:“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听说你能弄来海城那边的东西?上沪牌的手表能不能弄来?女人戴的,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挑款好看的。”
“这……”对方刚要回话,可突然哐啷一声,许春雁竟从招待所的房间里冲出来。
她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殷煜行,不敢置信地问:
“殷煜行?你想买手表?你要送给谁?”
十八九岁,难道是那个老莫餐厅的服务员,那个满脸雀斑的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