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认出爱国的声音,两眼一瞪,接着没好气地冲出来。
“你来干啥?赶紧走!”他一脸着急地推搡爱国。
老人冷着一张脸,但心里是担心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如果被人看见爱国和他走得太近,那兴许爱国也得被他连累。
爱国不肯走,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我刚跟人打听过,听说您是前天才从林省那边过来的,没带多余的衣裳,这些衣服是我妈以前给我和弟弟们做的,您看能不能改一改,好歹多穿点,别冻出病来。”
“我不要,滚!”老人面无表情地驱赶着爱国。
而,不远处,秦卿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林省?
秦卿他们一家也是林省的人,春城是林省的省城。
顿时,她不禁多看了张老头几眼。
……
这一老一小,一个心意诚挚,另一个出于某些考虑,拉长脸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推拉了半天,爱国突然撇下东西拔腿就跑。
张老头气得一瞪眼,“臭小子,站住!”
他想把人喊住,但又生怕惊动其他人,没敢太大声,而爱国头都没回一下。
老头脸一沉。
他其实也挺纠结。
之前好心救人,结果被害成这副德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遇见爱国他们时,还是心软了。
总不能把孩子们扔在雪地里,如今这孩子似乎是个感恩的,但……
老人眼眶一红,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着那包旧衣裳,抿紧了自己的嘴巴。
秦卿他们离这边有点远,看不清老人神色,正好四叔叫她回去,她转身抱住四叔大腿,又看了看牛棚那边,却见老人已经回去了。
但当天夜里,咚地一声。
秦卿躺在热乎乎的土炕上,正准备睡觉,却被这声音惊得睁开眼。
秦淮山立即警惕,搂紧了闺女对秦四叔说:“老四,出去看看。”
秦四叔出门不久,捡回一大包旧衣裳:“没看见人长什么样儿,就只有这个。”
这大晚上乌漆墨黑的,两顶房子又是挨在一起的,张老头来还东西,但砸错了门。
“这是爱国哥他们的东西,”秦卿指着包袱里的衣裳说。
秦淮山愣了愣,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隔壁没亮灯,估计他们睡了,等明儿再给他们送过去。”
而同样的深夜里,嘉祥县那边。
许春雁正忙着照顾身受重伤正在住院的殷煜行,凡事亲力亲为,嘘寒问暖,那叫一体贴,简直就跟一舔狗似的。
至于徐丽香,她白日时被严建烨撵走了,她干的那些事儿也传遍了农场。
如今背着她自己的行李,抱着她那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儿子,她迎着漫天风雪,又恨又生气。
“姓严的!一夜夫妻百夜恩,咱俩好歹过了一年多,你竟然这么狠心!”
“还有那个秦淮山家的死丫头,她乱掺和什么?
”
她一边骂,一边抹着泪,不行,她就算走,就算严建烨不要她,她也非得把这个仇报了不可!
不然真是太窝囊了。
咬了咬牙,她突然想起一个人,顿时就想出个馊主意,露出一脸冷笑来。
……
第二天早上,吸收了昨日吃麻辣烫被人闻见味道,惊动了许多人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