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淮山的预感应验了。
自从那天偶遇秦家父女俩,许春雁继震惊、不敢置信、茫然、质疑,等一系列的心理转折后,又转化为深深的不解。
她和钟建国没领证,俩人如今没名没分地过着,钟家住的是个小洋房,保姆管她叫一声太太,但很了解她为人,也很清楚她从前干过的那些事儿。
太太二字不过听着好听,其实心里并不尊重。
这天,钟建国出门上班了,钟家儿子也上学了,那孩子今年已经十三了,正在上初二。
许春雁从床上爬起来,楼下的保姆像防贼似地盯着她,她一脸的不高兴。
“我今儿想要回娘家。”
“那我送您。”保姆这么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这叫许春雁又是一阵气恼,搞得仿佛坐牢一样,她又不是杀人犯!至于这么严防死守吗?
许春雁心里憋了一股气儿,但没敢发作出来。
回到娘家后,她想了个借口把保姆支开,然后拉着许母嘀咕起来:“妈,您帮我打听打听,那老秦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这个干啥?你遇上他们了?”
“嗯,前几天碰上了,秦淮山不但不瘫了,还好像发了笔大财,居然还戴上手表了……”
许春雁又是一闷。
许母迟疑地瞅着她:“雁子啊,你既然已经跟了钟建国,就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钟建国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再说了,那老秦家全是乡下人,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秦淮山就算再风光,又能风光到哪儿去,他肯定比不上钟建国……”
许春雁心烦:“哎呀,您就照我说的做吧。”
按理去年十月凿子岭秋收后,秦家会死不少人,上一世秦淮山也因房子塌了,被房梁子砸死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自己重生后,事情竟然变得不一样了呢?
……
没过几天,许母来钟家看许春雁,也把消息带过来了。
当提起秦淮山时,许母一脸微妙:“真没成想,你还真是说对了。”
“我让人去凿子岭那边打听,老秦家只有一个秦淮珍还在凿子岭,至于其他人,全都进城了。”
“秦淮山他竟然成了炼钢厂的副厂长,一家人住在一栋小白楼里,还买了两辆自行车,那叫一气派。
”
“还有秦老二媳妇,和秦老四媳妇,那俩也找到工作了,一个在供销社当会计,一个在国营饭店做厨子,孩子们竟然也全都送进学校了……”
许母越说越心惊,真是没成想,那老秦家竟然时来运转了,竟然熬出头了。
这会儿再看徐出演,许母心里不禁惋惜起来。
“你说什么?”许春雁瞪圆了眼珠子,满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母。
虽说上次遇见秦淮山时,就已经猜出老秦家如今日子过得应该不差。
但也没成想,竟然出息成这样!
炼钢厂的副厂长!
春城本地就只有一家炼钢厂,而且那还是个军工产业,论级别丝毫不输钟建国。
如果她没离婚,如果她跟着老秦家一起进城,那她就是副厂长的夫人了。
往后秦淮山更进一步,没准她能捞个厂长夫人当当。
哪像是现在啊,没名没分地跟着钟建国,还给钟家儿子当后妈,走出门去叫人低看许多,而钟家保姆又是那德行,虽然没有虐待她,但也算不上恭敬。
可如果是在老秦家,那完全是另一种处境,肯定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毕竟从前在乡下时,她没少闹腾,作得老秦家乌烟瘴气,但还要不打孩子,不拿孩子撒气,对孩子好一点,老秦家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下子,许春雁是真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