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钢厂只有一部座机,平时主要用来处理公事以及和各个厂子进行联系。但今日电话铃声响起后,秦淮山拿起听筒,接着脸色一变。
他抄起一件外套,立即冲出了办公室。有人见他脸色难看,不禁吃惊:“秦副厂长这是怎么了?”
秦淮山这人公私分明,平时在家时一副女儿奴模样,总是把他最柔和的模样展露出来,然而在外完全是另一种姿态,严肃又冷峻,叫人心生畏惧。
不过,平日里的严肃,和如今这副脸色铁青的模样,差距还是蛮大的。
他现在这副表现,更像是一头暴龙,那深邃的眼底少了几分深沉稳重,反而增了几分凶狠戾气。
学校离炼钢厂不远,当秦淮山赶到这里时,午休尚未结束,秦卿正坐在花坛边懒洋洋的晒太阳,秦诏安他们也全部都在。
“宝儿!”
秦淮山的嗓音低沉沙哑,他大步走来,一把抱住了秦卿,之后看向秦诏安。
秦诏安懂这是什么意思,立即把方才那些事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而家中小六是个跳脱性子。
这是个学话精,竟然捏紧了嗓子,神气活现地模仿着许春雁的语气,把许春雁和老师之间的对话全讲了一遍,另外几个孩子在旁补充。
秦卿窝在她爸怀里,不禁摸了摸自个儿的小鼻子。
咳,这一波,好像闹得有点大啊。
瞅她爸这脸色,一看就是被人惹毛了。
……
隔壁派出所,许春雁已经被校方转送到那边。
秦淮山将秦卿留下,他独自一人,冷着脸来到这边。
而这会儿许春雁一脸着急,已经快要一点了,她不停地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要是再不回去,钟建国那边是真不好交代。
“你们到底打算啥时候才肯放了我?我是那孩子的娘,我来看看她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啊!”
“你说你是孩子的娘,那我问你,那孩子身上有一颗小痣,那颗痣在哪儿?”
许春雁一懵,她答不上来,毕竟当初孩子生下来她就撒手不管了,从未奶过孩子一口,从未帮孩子洗澡,更是从未照顾过孩子分毫。
对方见她这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怀疑许春雁没准真是人贩子,不然咋一问三不知。
至于那颗小痣?他们哪知道秦卿身上长没长小痣,不过是诈一下许春雁而已。
就在这时,“孩子的父亲过来了。”
一名小干事进门后,跟所长讲了一下,之后打开门,让秦淮山进来。
“秦淮山,你快点告诉他们,我真是孩子的妈!
”许春雁语气很急。
秦淮山攥紧铁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旋即才冰冷地质问:“你又想干什么?”
“你难道忘了当初离婚时你都说过什么?”
那时候秦淮山下半身瘫痪,刚被秦家从省城医院接回来不久,许春雁为了离婚无所不用其极。
指着秦淮山的鼻子骂他瘫子废物,甚至咒他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不趁早死了得了。
当时为孩子考虑,秦淮山曾提过一嘴,可许春雁又是怎么说的?
她说:“那死丫头片子她姓秦,是你们老秦家的种,她又不姓许!”
“我就当做没有生过她,往后她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