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皱了一下眉,他们住的这地方全是大人物,平时很少有人敢来这儿闹事,毕竟左邻右舍不是摆设,钟建国又很有身份,旁人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谁啊?”孙妈出来开门,因为和许春雁置气,这脸色也不大好看。
然而房门一开,就见对方亮出证件:“我们是市局公安,许春雁呢?跟我们走一趟!”
许春雁穿得花枝招展,正准备转身上楼,听见这话愣了愣:“市局,公安?”
她心里一咯噔,不知怎的,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
许春雁被人带走了,可她思来想去,估摸是因为大半年前她陷害张老头那事儿。
张老头沉冤得雪,本来户籍已经被调回嘉祥县,但不知那老头咋想的,竟然又跑北大荒去了。老人岁数一大把,却喊着自愿支持祖国建设工作。
但其实是那边有几个姓严的孩子叫老人放不下心。
“同志,我爱人是钟建国,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去市局的路上,许春雁盛气凌人,心想那事儿不是被钟建国出面摆平了吗。
她戴着冰冷的手铐,丝毫不知自己已大祸临头。
然而对方仅仅是冷冷地瞥她一眼,不耐烦地说:
“废话怎么那么多!”
转眼,抵达市局,对方态度算不上好,粗鲁地推搡着她,她在钟家好日子过惯了,哪怕孙妈不待见她,但从未对她动过手。
眼下被这样对待,她一下子就气炸了:“你们太过分了!等回头钟建国过来,我一定让他找你们领导好好说道说道。”
对方气笑了:“不用回头,钟同志就在那儿呢,你看他救不救你。”
许春雁一懵,顺着那人指着的方向一看,钟建国一脸威严不苟言笑,而旁边的钟律两手插在裤兜里,冲她咧出一口健康雪白的牙齿,笑得极其灿烂。
许春雁心里一慌,钟律怎么在这儿?这死小子怎么回来了,不是已经被人贩子卖了吗?
她当初要求卖得越远越好,哪怕之前钟建国忙着四处找人,但肯定找不回来!
难不成……
“老钟……”她踉踉跄跄地跑向钟建国,然而钟建国看她的眼神活像在看什么剧毒的蛇蝎。
立即扯着钟律后退了好几步。
“同志,就拜托你们了!”钟建国看向那些公安,说完,一颔首,立即带着钟律转身坐上旁边的小轿车。
许春雁眼前一黑。
“老钟!”
她喊得撕心裂肺,隐隐明白了什么,但留给她的只有一连串汽车尾气。
接连两天,许春雁被公安审问,她想辩解,想说那是人贩子的污蔑,她已经知道,她自己做的那些事,已经露馅儿了。
她不甘心,一直要求想再见钟建国一面,天真地认为,钟建国是个死心眼儿的,只要她能见到钟建国,她就还可以翻盘,她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
可惜钟建国无视了这个请求。
而也因她咬死了不肯承认,以为这样公安就能拿她没办法,但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拒不认罪,反而坑了她自己一把。
开庭那天,许春雁瘦没了人样儿,瘦得眼眶突出,分明才二十多岁,却憔悴的像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而这一日,不但钟建国父子来了,就连秦淮山,秦二叔他们,也全都过来了。
孩子中只带来诏安诏平他们,几个小的留在了家里。
“被告许春雁涉嫌人口买卖,现本庭宣读以下判决结果……”
十年,有期徒刑!
本来许春雁的刑期不至于这么长久,毕竟她虽然联合人贩子拐卖钟律,但本身并非人贩子,而那些人贩子也不过五到十年的刑期。
然而新仇旧账一起算,她早先栽赃陷害张老头这事儿被翻了出来,并且被捕后还拒不认罪。
所以判处她十年。
“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