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人家秦淮珍不是无情,是压根儿就没看出他对秦淮珍的那些心意。
尹文池狠狠叹息,就觉这事儿有得熬了。
就在这时。
“叮铃铃铃铃~~~~~”
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秦淮山端着搪瓷缸子走过去,将搪瓷缸子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捞起了座机听筒。
“喂,你好,这里是春城炼钢厂。”
“爸!”
电话另一头传来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叫秦淮山听得神色一柔。
“宝儿,怎么了?”他放轻了声音,唇畔含着笑。
“爸,来学校,我和哥哥们被人欺负了!”
身为告状小能手,秦卿一点都不羞,人家还是孩子呢,遇到问题当然得找她最厉害的爸爸。
秦淮山眯了眯眼,“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秦淮山二话不说,立即抄起挂在三角衣架上的军大衣披上,他边走边说:“厂子里的事情你先盯着点儿,宝儿在学校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去看看。”
尹文池一愣,接着,就觉一阵风刮过,下一秒,秦淮山就已走得不见人影。
他蹙了蹙眉,也不禁担心了起来:“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但一想秦淮山走了,工厂这边需要自己,他不禁狠狠一叹。
“怪着急的,赶紧下班吧,下班去他家看看。”
……
炼钢厂离这边挺远的,就算坐公交车过来也得两个多小时,所以事发时是中午,但等秦淮山抵达时,已经是下午了。
孩子们没再回教室上课,被赵副校长拘在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而李继文如坐针毡,在旁边陪着。
这期间李继文为这些孩子们的事情,和黑白不分的赵副校长大吵了一架,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你这根本不公平!就只叫了那些孩子的家长,可林晓琴呢?那些事孩子们说得明明白白,甚至少年班里也有人帮这些孩子作证。”
“是林晓琴对这些孩子们挑衅在先的!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袒护林晓琴?”
赵副校长早就不耐烦了,“李教授,这事儿你别管,你好不容易才回城过两天消停日子,难道还想带着你老伴儿去乡下吃苦?”
赵副校长竟然还凉凉地讽刺一句,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李继文从前遭过难,在乡下吃苦许多年,回城至今总共加起来也没多久。
这是直接掀李继文的伤疤呢,登时叫李继文脸色铁青。
“李教授,”秦卿本来坐在一张凳子上,气定神闲地等着她爸过来。
但这会儿见赵副校长这么怼人,她不干了,立即迈开小短腿走过来,哪怕个子矮,依然挺直了小身板,将李教授挡在了身后。
“赵副校长,我麻烦您讲话客气点!”
小孩儿一脸认真,只要她有理,行遍天下都不怕。
林晓琴像看戏似的坐在一边儿,但见秦卿开口,顿时翻了个白眼。
“死丫头片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怎么和赵校长说话呢?赶紧把嘴闭上吧,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