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山笑了笑,旋即推门而入。
“爸!”
一进门,小孩像颗小炮弹似的,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大腿。
秦淮山顺手把孩子抱了起来:“怎么眼圈儿红了?”
他仔细看了看,顿时浓眉一皱。
秦卿小嘴儿一憋:“因为宝儿想你啦!可想可想了!”
秦淮山失笑:“用哪儿想的?”
“用这儿!”
秦卿回答可大声了,小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再次把秦淮山逗笑了。
“古灵精怪。”
她抱着孩子往里走,这时见一个女人拎着一双小鞋子追出来:“崽儿,地上凉,快回来把鞋穿上……
秦营长?”
“关队?”
秦淮山和关引玉一照面,俩人都愣了愣,接着,秦淮山神色一正,将孩子放了下来。
关引玉则是急忙上前,握住孩子的小脚脚,亲手帮孩子穿上小鞋子。
啊!崽崽儿的小脚脚真的好小,而且还白白净净的,摸着软乎乎的呢!
关引玉低头时悄悄偷笑,就觉这孩子特招人喜欢。但等抬起头时,又是一副正经模样。
她和秦淮山对视:“幸不辱命。”
秦淮山下意识地轻揉着闺女的小脑袋,旋即神色缓了缓:“有劳。”
“哎唷,淮山回来了?”
关引玉是被秦老太邀请回来的,老太太想请她吃饭,而她盛情难却。
这会儿老太太听见动静,扎着个围裙拎着锅铲从厨房里跑出来。
她笑得合不拢嘴儿:“淮山啊,这回可多亏了关老师,我听说你俩认识。”
“你俩先聊着,还差几个菜,马上就能开饭了。
”
关引玉忙说:“您老别客气,我对付一口就成了。”
“啥对付不对付的,绝不能对付!”
老太太脸一板,然后拎着锅铲又回去了。
至于秦卿,她像个小粘人精似的,搂住她爸大腿就不肯撒手了。
秦淮山再次抱起孩子,同时对关引玉说:“关队,请。”
“秦营长,请。”
俩人客客气气的,叫秦卿看得直偷笑。
委实是,过分正经了。
而当关引玉这边受到秦家的热情款待时,外头北风呼呼地刮着。
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眉心攒出个褶子,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匆匆忙忙地赶着路。
直至来到郊外的一栋小洋楼,听说这是战争时期那些侵略者留下的建筑。
而小洋楼里正在播放着老式的黑胶唱片,外头风雪虽大,可室内温暖如春,一个女人穿着远从国外运回来的大红色丝绸睡衣,正一边听着曲儿,一边摇晃着红酒杯。
这正是石秀红。
“砰砰砰,砰砰砰!”
石秀红已有些微醺,正半眯着眼一脸享受,但突然听见一阵仓促的敲门声。
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放下红酒杯,起身去开门。
“谁?”
“秀红妹子,是我!”林母的嗓音沙哑哽咽。
石秀红再次皱眉,接着才放人进来。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
石秀红话没说完,就听扑通一声,林母竟然当着她的面儿,跪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