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但有人说:“可是……万一呢?我瞧着那些人好像有啥来头。”
又有人复议着:“我特地跟人打听过,凿子岭那个老秦家可了不得,一大家子早就搬走了,也就刘刚他媳妇儿……不对,他前妻犯傻,为了帮凿子岭弄那个粉条作坊和香皂作坊才留下来迟迟没走。”
“我听说她带了几个徒弟,原本按打算是明年开春后带着几个孩子搬进城里的。”
“万一他们老秦家真想追究……”
王瘸子听得不耐烦,他灌了口白酒说:“追究个屁!”
“他们老秦家真要是敢过来,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话刚说完,就听“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接着,吱呀一声。
房门开了。
夜色里,一个女人眉眼冷艳,短发轻薄飒爽,她一副潇洒又慵懒的模样,倚着房门似笑非笑。
“你想让谁,有来无回?”
她红唇一撩,竟然还笑了起来。
又冷又魅,活似个冬季夜色里的妖精。
然而。
“啊——!!!”
一阵尖叫声响起。
室内众人,尤其是白日时被她揍过得那些人,吓得屁滚尿流。
甚至有人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不断往后退。
……
关引玉堵在门口,慵懒地倚着那破旧的房门。
“嚓”地一声,她划开火柴盒,点了一支烟。
她其实是有烟瘾的,但从未在孩子们面前抽过。
比如今天,和孩子们待了一整天,她一口烟也没碰,但这会儿突然想来一支了,毕竟等会儿得松松筋骨。
而且今天这心情也很适合来一支。
将火柴盒和香烟一起揣进怀里,她半眯起凤眸,接着关上门,一步走了进来。
“白天时有件事我忘了问,那个叫什么刘刚的,他人在哪儿呢?”
“我……我怎么知道!”
王瘸子色厉内荏。
白日时关引玉将他拖进苞米垛子,将他揍得不轻,那些手段简直不是人。偏偏她下手太有分寸。
事后王瘸子浑身疼得像骨断筋折,但在王家村找了个当过几年中医学徒的老大夫检查了一下,竟然一点事儿也没有。
明明当时他感觉骨头都被打断了,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却连轻伤都够不上。
他这边喊着疼,疼得要死了,可老大夫却一副他无理取闹的模样,仿佛他在装病。
但他分明感觉自己像被打残了一样!
“瘸……瘸子……这可咋整?”
王家屋里人数不少,除了白天时在关引玉手里吃过亏的那些,还有另外一些人。
这屋子也挺大的,但有人站着,有人坐着,炕上地上挤满了,几乎下不开脚,至少得二十多个。
有人看向王瘸子,王瘸子定了定神,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抄家伙,一起上!”
“她就只有一个,就不信教训不了这娘们儿!”
他抄起个酒瓶子率先冲了过来。
心里觉得,之前是他们大意了,对关引玉存了轻视之心,没把这女人当回事儿,所以才被她钻了空子。
但到底是个娘们儿,她一个女的,而他们这边二十多个爷们儿,难道还对付不了她一个。
关引玉眉眼一挑,就显得越发冷艳。
她慢条斯理地撸起袖子,解开了几颗扣子,然后左右压了压脖子,颈子里发出轻响。
接着,“砰——!”
她长腿抬高,一脚踹在王瘸子胸口,叫王瘸子四仰八叉地倒在了炕上。
“臭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