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大春”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秦淮珍眼底也染上了猩红。
“大春是我儿子,亲儿子,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当年他还那么小,你趁着我不在家,你使唤他,让他跑远路,帮你去供销社买东西,他路上出了事儿……”
“你已经夺走了我一个孩子,现在你们老刘家还想从我身边夺走二夏她们?”
“你们还是人吗?不安生?好啊,你不让我安生,那咱们就都别想好过!”
秦淮珍如今这状态,是最怕被人激的。
之前为了孩子们,也是因为怕老头老太太担心,她全都强忍着,可忍耐终归是有限度的。
如今刘婆子就像一根导火索,叫她逐渐不能理智。
而她那凶狠的眼神,叫刘婆子一脸骇人。
是真有些憷她,不禁咚咚咚地后退了好几步。
“小姑姑,二夏姐在喊你。”
其实二夏没喊,因为二夏没在家,被老头老太太和诏安他们带出门了。
虽说孩子们之前在王家村挨了顿毒打,但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不能一直圈在家里吧。
正好秦老太想着,山上没人,不怕遇见陌生人,于是想帮二夏她们换个心情,一大早就带着他们上山了。
秦淮珍也知道这件事,但这会儿一听,马上脸色一变,她什么都没想,急匆匆地就往屋里走。
刘婆子定了定神:“秦淮珍!你给我站……”
噌地一下。
一个女人挡在刘婆子面前。
正是关引玉。
她皱眉看着刘婆子。
“刘刚犯的那些事,你是真不知道?”
“他的案子可以定性为买卖人口,而如果你明明知道,却还隐瞒不报,那你就算是同伙,并且还涉及包庇!”
她凌厉地审视着刘婆子。
刘婆子心里一惊:“你你你……你啥意思?什么知道不知道?我……我啥都不知道,啥也不清楚!”
这下子她慌神了,也不敢再在这儿闹腾了,心慌意乱地就赶紧往回跑,路上甚至还踉踉跄跄地差点摔一跤。
不过,那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刚子已经被抓了?
刘婆子百思不解,又想起关引玉说的同伙和包庇,想起刘刚之前曾提过要把二夏她们卖给王瘸子。
登时,刘婆子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她都一大把岁数了,她可不想坐牢。
……
而关引玉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哧笑一声,一切已心里有了数。
“妈妈?”
突然,秦卿伸出小手扯了扯关引玉的衣角。
关引玉立即低下头,问:“宝儿,怎么了?”
秦卿摇晃着小脑袋,旋即扭头看向身后。
秦淮珍已经从屋里出来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好像有些苦涩,带着些无奈地笑了出来。
“宝儿……”她看着秦卿,知道秦卿机灵,刚才故意那么做,是怕她对刘婆子动手。
而以她如今的状态,真要是敢动手,那肯定是把人往死打,这怒火一旦发出来,就再也收不住了,就跟那洪水开闸似的。
她不禁抹了一下脸,劝着自己再振作一点儿。
就在这时候,秦卿犹豫了下,问:“小姑姑,你想见刘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