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一回头,就看见关疏云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招待所的围墙外。
他眸中好似清辉皎月,就如今晚这疏离凉薄却美丽的月色。
不过月亮是没温度的,而他却是温热的。
“云哥!”
秦卿惊喜极了,连忙放下筷子,起身朝他飞奔过来。
“小心点,别摔着。”
“哎呀,摔不到的,放心放心。”
说完,她立即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正好,我和大哥二哥正在吃晚饭,云哥你吃了没?要不要一起?”
有人跟她分担哥哥们过剩的宠爱,实在是太好了!
她不由分说,直接拉着关疏云的手走回桌边。
但秦诏安和秦诏平,他俩对视一眼,接着:“……”
就,还行吧!
看在宝儿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让关疏云和他们坐一桌吧。
诏平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不过细细地看了一眼关疏云,问:“好几天没看见你,宝儿可没少念叨,都忙完了?”
关疏云笑着颔首,倒是显得很和气。
“我之前给京城那边打过一通电话,不过……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就亲自回去一趟。”
说完,他看向秦卿:“许春雁那案子怎么样?”
“啊这……”一提这,秦卿小脸儿都垮了。
关疏云失笑:“怎么一副小老太太的模样。”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过一看她这表情,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没关系,像她那种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另外我这边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说着,关疏云就拿出了那份文件。
“你们先看看这个,我估计你们看过之后,应该就能明白了。”
若说之前,秦卿这边最大的疑惑,不外乎是石秀红。
那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不然怎么沉寂了这么久,突然像条疯狗似的咬上来,甚至还为此买通了许春雁。
哪怕她猜得到,石秀红这么做的动机肯定是因为尹文池,但她不明白石秀红为何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事隔十多年后突然蹦出来作妖?
直至拆开那个牛皮纸的档案袋,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的文件。
秦卿一目十行地阅了一遍,诏安和诏平一个站在她身后,一个单手撑着她身前的桌子,俯身和她一起看。
几人脸色从起初的震惊,接着,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了冷笑。
“真是无妄之灾!!”
秦卿啪地一声将那份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小嘴儿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们石家哪来的胆子?那么大的一笔数目……呵!”
公家的钱被石家拿走了,石家被查了,眼瞅着那么大的一个窟窿填不上,就算石家倾家荡产也难以度过这一劫。
不过石父多少有几分人脉,暂时把这事儿给托住了。只要石家能在限定的期限内把钱补上,这事儿估计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尹文池,他本是部队出身,后来在当地复员转业,入职春城炼钢厂,这几年因他本人很有能力,外加秦家的缘故,以及关家那边也曾出过力。
尹文池如今是步步高升!他和秦淮山一个对外,一个对内,皆是国企的老董,手中掌控的流动资金常人难以想象。
然而国企、国企,是国家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