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前宛若化身黑脸煞神的秦诏安,秦卿难得慌乱了起来。
“呃,哥……”心跳声悄悄加快,她站在门口,一脸无措地望着秦诏安。
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写满了无辜,但攥起的手心又显露出紧张。
秦诏安深深吸气,尽量以平和的语气问:“宝儿?”
“里面那个,是谁?”
他指了指紧闭的浴室门。
对方似乎听见来人了,水声已经停了,小浴室不隔音,秦诏安甚至能听见里面那人拿起毛巾擦拭身体时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呃,这……”
秦卿一个脑袋两个大,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自己的亲哥哥堵门,尤其又是在这种情况下。
自从和云哥在一起,她偶尔也想过该如何告诉家里,倒不是她有多为难,也不是她不敢,只是预想如果家里知道了,肯定会引发一场不亚于天崩地裂的山呼海啸。
她原本是打算等年底回国探亲时再透露这事儿,可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秦卿苦着脸,不禁拿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这可咋办?
“卿卿?是谁来了?”
正好这时,关疏云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秦诏安气得脑子都有点糊涂了。
好家伙,那个野男人!
不对,这野男人的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而且对方竟然管宝儿叫卿卿?
宝儿长这么大,会这么叫宝儿的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秦诏安突兀茫然。
“是……是云哥?”他一脸错愕。
低头看了看秦卿,又抬头看了看浴室,正好“咔哒”一声,浴室门打开。
关疏云穿着一条真丝做的黑长裤,披着一件柔软的珠光浴袍,仿佛有某种柔和的光华在他身上缓缓流动。
那样高贵的质地衬得他气质越发矜贵,而浅灰色的珠光浴袍也使他整个人好似化作朦胧的月光,那冰雪般的肌肤更显白皙。
他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一头凌乱湿润的短发,脚上穿的是拖鞋,满满的居家气息扑面而来。
那浴袍敞开着,露出大片的胸膛和锁骨,这又给向来矜贵风雅的男人增添了几分随意不羁的色彩。
“……云哥??”
秦诏安瞳孔一缩,他之前都快气得爆炸了,可他万万没成想,那藏在浴室里的人竟然是关疏云?
他一脸迷惑。
秦卿也转过身,垮着脸不知所措地望着关疏云。
可就在下一刻,猛地,秦诏安一步上前,竟然从后面捂住秦卿的双眼。
之后他浓眉紧皱,冷冰冰地看着关疏云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
两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
关疏云薄唇一弯,噙着一抹笑,但手中擦拭的动作顿了顿。
他徐徐挺直了脊梁,旋即沉沉地长吁口气。
“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换衣服。”
他放下毛巾转身往回走,那睿智的眼眸不停地思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从他和宝儿在一起开始,他就想过了,早晚有天秦家会知道两人的事情,而他向来勇于担当,从未有过任何逃避,甚至最近,每当忙里抽闲和国内联络时,他会不着痕迹地刺探家里对于这事儿的态度。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