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论愣了愣,没想到秦卿会这么说。半晌,他无奈一笑:“但不论怎样,你可以尽管放手去做,但我绝不能透露有关他的事情,这一点我真的帮不到你。”
秦卿蹙了蹙眉,然后长吁口气:“看来还真是这样呢。”她并不是毫无办法,只是原本想走一条捷径,可惜,这条捷径并不好走,看来还是得自己费些手脚。
秦卿转身,正想离开时,薛论叫住了她:“宝儿!”
她身形一僵,心里划过一抹莫名的感觉。
薛论说:“别让楚衡所有辛苦全部白费,你也明白,这三年来他为你承受了多少,他代替你挡下了多少灾祸。”
“这是他的选择,而他唯一想要的,是希望你能够安全。别辜负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秦卿抿了抿唇,她徐徐回头,那神色一片清冷:“可是有一个问题。似乎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为了我才去那么做。”
“可他有征询过我的意见吗?我知道那是为了保护我,他在替我负重前行,可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这三年来我无数次想过,我宁可经历那些危险的人是我,我宁可面对一切的人是我,而等有朝一日,我们重新见面的时候,你猜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让他清醒清醒,让他冷静冷静!他真的很让我生气,很让我火大!”
留下这句话,秦卿推门而出。她并没有关门,这是空间的特性之一。
宅邸内部时间静止,但只要大门开启就能令时间继续流动,而一旦房门关上,内部空间则是静止。
从薛论的角度只能看见一片走廊墙壁,看不见其他东西。
他以为秦卿把他关押在一个类似地窖,又或者是废弃工厂之类的地方,心里甚至还藏着点侥幸。
兴许等秦卿一走,楚衡的人就能查到他下落,就会救走他。
可惜他完全不知,这里并不是外界的任何地方,而是一个小世界,一个完全属于秦卿的空间。只要亲情不放人,没有任何人能神通广大地闯进来并将他救走。
当然,薛论心里也有些想笑。
“嘴硬的丫头。”
说什么想揍那个姓楚的一顿,可她明明就是在心疼,只要是熟悉她的人,没人不了解她为人。
当然她生气也是真的,薛论试想一下,如果换成自己恐怕也会生气,除了生气还会自责,还会愧疚,会试着想——全是自己,是自己害了那个人,是自己连累了她。
这三年楚衡过得并不好,几经生死。
可难道亲情就能过得很好吗?
并不。
和谐不过是假象,她从未有任何一刻安心过,她甚至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
秦卿并未急着出空间,她来到宅邸花厅,这宅子是中式建筑,古香古色。
坐在一张长榻上,她沉默思考了许久,半晌之后,将脸埋进了掌心。她放任自己沉浸在如今这混乱而又百感交集的情绪中。
等她重新抬起头时,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眼神中一片清明,一片坚定。
是势在必得的那种坚定!
少顷。
“宝儿?”
外界宾馆,秦卿推门而出,三秋一看见她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