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说他自己没有恶意,怪不得他会暗搓搓地保护三秋她们,怪不得他管自己叫宝儿,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这会儿,玫瑰庄园。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之前猎豹那些人突袭,炸毁了庄园大半建筑,现场已是一片狼藉,甚至就连那大片的玫瑰花圃,也已凋零,被人踩踏得东倒西歪。
秦卿站在二楼书房的露台上,双臂搭在围栏上向远方眺望。
隔壁传来一阵淋浴声。
楚衡和薛论已经被她从空间里面放了出来,如今那二人正分别在两间浴室里洗漱。
不久,楚衡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浴袍从浴室走出,他下意识地朝书房走去。
但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他停顿了一会儿。
不久,楚衡换上一件真丝的黑衬衣,搭配一条黑西裤,他踩着黑皮鞋,步伐优雅地朝秦卿走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晚风吹拂秦卿的短发,她回过头来,眼睛里弯出了一抹笑:“明天,我得带薛论一起回去。”
“——好。”
楚衡轻点一下头,他隐忍着心中的不舍,并没有多看她,而是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
秦卿看了他几眼:“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去?”
楚衡背对着她,微微顿了顿:“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
秦卿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没打算放任你独自面对那一切,你也别想再甩开我,不然你知道的,我完全可以继续把你关起来。”
楚衡:“……”
有些懊恼地看了她一眼。
“宝儿,如果现在把你暴露出来,那没有任何意义!成本沉没,代价太大。”
秦卿眯了一下眼:“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里吗?我最讨厌你的霸道,因为我也一样是个霸道的人。”
被宠爱长大的孩子,很难不任性,秦卿知道自己很任性,因为身边所有人都在顺着她,不知不觉性格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不喜欢被安排,不喜欢被主宰,她需要的是有商有量,她甚至不喜欢别人自说自话的为她付出。
所以她之前才那么气楚衡。
她是一个宁可自己流血也不愿让身边人为自己流泪的人。
她宁可自己去经历那些腥风血雨,也不愿利用别人的牺牲来享受着所谓的安逸。
她不要那样。
楚衡眉心紧拧。对这,他无话可说。
他知道怎么做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所以他就那么做了。
他可以接受她讨厌他,接受她埋怨他,甚至可以接受她不喜欢他。
但他绝不能容忍她拿她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对她来讲,让她平平安安的活着,远胜于任何事,那在他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但凡是对她有害的,但凡是会令她遭遇危险的,他都想灭绝,使劲了他浑身解数杜绝那种可能性的存在和发生。
他们两个理念不同。
他们都太过坚信自己才是正确的。
也太过需要被别人宠爱,被别人配合,而不是被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