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眉梢一挑,抬指揉搓着自己的手腕,旋即红唇一掀,竟再次朝他笑了起来。
楚衡脸色一阴,他咬了咬牙,甭提他是什么心情了,压低了帽檐,闷着脸坐进了车里。
倒是秦淮山,他浓眉一拧,看了看宝贵闺女,又瞧了瞧楚衡那边,秦淮山:“……”
脸色就不太妙了,像是猜到了什么。
……
薛论……不,刘春庚,他来到饭店时,本以为秦家只是包下了一个包间而已,谁知,这饭店竟是京城一顶一的知名大饭店,据传掌勺的大师傅曾是清宫御厨的后代。
而这家饭店是秦家四婶名下的,四婶丁美兰以前就喜欢捣鼓美食,甚至当年曾在国营饭店上过班。
后来秦家生意越做越大,丁美兰也就逐渐走上了餐饮企业的发展之路。
而这饭店本就是自家的,大老板一声令下当然是整个饭店都给承包下来了。
如今饭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就只有老秦家的这些人,他们也没去包房,而是霸占了二楼的大厅。
桌上的饭菜有一部分是掌勺大厨亲自做的,可秦淮想让刘春庚尝尝以前那些熟悉的老味道,于是洗了把手就带着几个女儿走进了厨房。
刘春庚一脸恍惚,直到现在都没什么真实感,觉得眼前这一幕幕像是幻觉一样。
“春庚回来了,咱家又多了一口人,”老太太也是一脸激动,所有人都知道,刘春庚是秦淮珍心口的一块儿伤,任何一个孩子都是不能取代的,无可替代的。
而作为一个母亲,她远比二夏等人更受冲击。
秦老头深沉地点着头:“不过……当初春庚这孩子出事儿时,咱们也去过刘家村,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的尸体他们见过,甚至还是老秦家帮着秦淮珍一起下葬的,可现在孩子却活了。
秦淮山坐在一旁,他正好听见了这话,锐利地眯了一下眼,旋即沉声说:“看来,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想要弄清楚这件事,除了询问刘春庚,便是回到春城,亲自去刘家那边问一问。
……
这顿饭吃了很久,秦淮珍高兴之下喝了些酒,最后她倒在刘春庚怀里哭成个泪人,也叫二夏她们眼眶通红。
最终这一大家子相互搀扶着上了车,而在饭桌上,大伙儿心照不宣,并未问那些扫兴的事情,一家人的团聚是一桩喜事,何必为了那种事情破坏心情。
但等第二天时,刘春庚被秦淮山叫进了厨房。
“……大舅,”他不太自在,生疏地唤出了这个称呼。
秦淮山经过这些年的磨炼,气质倒是变化了许多,比起年轻时更加温和,虽体魄依然高大强壮,却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板着一张脸,反倒是一笑便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别紧张,我叫你进来,不过是为了聊聊。”
对此刘春庚心知肚明,他早就知道家里肯定会问起当年的事情,可是——
“直到一年多前,我偶然之下才恢复记忆,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
他神色怅然了些。
“当年山崩之后我昏迷了一阵子,再次醒过来就已经是在一艘船上,我当时其实伤得并不重,只头上擦破一点皮而已,但带走我的那些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