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或许真的有喜欢的人喽。
也是,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她的菜。
瞧这妖孽的模样,平时一定很会沾花惹蝶,幸好她不爱他,不然结婚后还得满世界给他灭小三。
要是冷天麒知道她此刻是这么想的,肯定得吐血。
……
在尹依梵“死”后的一个月里,半月湾别墅一直沉浸在能憋死人的低气压中。
如果没有特别的吩咐,佣人们几乎不会靠近楼上那间主卧。
龙靖腾『性』格本来就阴晴不定,在尹依梵死后,他就变成了易怒体质。
稍微一点不满意的,就会殃及一大群无辜的人。
对此,左烈除了唉声叹气也毫无办法。
龙靖腾现在放着公司不管,几乎二十四小时也不踏出琴房一步。
真担心他这样再自甘堕落下去会变得彻底的一蹶不振。
装潢豪华的琴房,某一面光洁的墙壁经过了特殊的改造,通顶往下,刻满了一行行的浮雕文字。
那是尹依梵当初写的名为《恶魔之音》的歌词。
她留给他的东西仅存这个,实在少得可怜。
龙靖腾让人都把歌词都给刻上去了,以浮雕的形式,文字经过特殊设计,到了晚上会发出闪耀的荧光。
繁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光线,男人身上的黑『色』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浑身浓烈的酒气散发。
地上还躺着几个空酒瓶。
龙靖腾一双黑眸布满红血丝,从得知尹依梵噩耗开始,他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女子凄婉的笑,绝望的眼神还有她纵身一跳的背影。
“暗夜鬼魅影浮『荡』,他噙着嗜血的笑意走来,赐予她一座黑『色』监牢……”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暗夜响起,略带着沙哑。
龙靖腾念完整首歌词,兀地发出冷笑,又开始自言自语,“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魔鬼,尹依梵,你离开我是应该的……是我『逼』死了你……你应该恨我,我就是个滚蛋……”
接二连三乒乒乓乓的动静响起,左烈在房外听着就知道少爷又情绪失控了。
砰——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左烈看到出现在房门口的龙靖腾,“少爷……”
谢天谢地,终于肯出来了。
龙靖腾冷冷越过他,下楼,向吧台的方向走去。
“少爷,有一件事我要跟你禀告,就在今天早上老爷来了电话。”
龙靖腾脚步一顿,并未出声。
左烈接着往下说,“荔澜岛发生的事老爷都知道了,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再这样意志消沉下去,他会直接把欧洲的执行权交给二少爷……”
龙老爷子虽然人在国外,但一直都有监视龙靖腾的一举一动。
察觉男人脸『色』的变化,左烈识趣没往下说。
半响,龙靖腾把伸向酒柜的手收回来,只是道:“去帮我找一块上好的墓地……”
两天后,龙靖腾为尹依梵修健了一座墓碑,
找不到她的尸体,安葬的只有那几片破碎的衣服布料。
墓碑上面刻着:吾妻尹依梵之墓,龙靖腾立。
在他心中,尹依梵早就是他的妻。
今生的唯一。
长指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面容素净的女孩——
【尹依梵,现在还不能下来陪你,等完成该做的事后,无论是天堂之路还是地狱之门我都会奉陪,黄泉路上,我们一家三口再聚,我们海底见,等我。】
泪滴状的钻戒被他套在了尾指上,转动了几番。
“备车!去公司!”龙靖腾拿出墨镜戴上,转身离开。
稳健的步伐,飒爽的英姿,一直往前走,风,翻飞着他的衣角。
半年后。
a市。
春回大地,乍暖还寒,正是个冰雪消融的季节。
尹依梵穿好大衣,将脖子上的围巾围了好几圈,套上保暖手套……完毕后她才推着一辆白『色』的小电瓶出门。
“司徒小姐好。”
“司徒小姐一路顺风。”
“祝司徒小姐学习愉快。”
一路上都有做事的佣人跟她打招呼。
寒风扑来,今天好像被昨天更冷了,尹依梵放慢了骑行的车速,很快,身后追来了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
跑车放慢了速度,和她的蜗牛自行车并驾齐行。
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发的冷天麒进入她的视线,身上还穿着睡衣,外头只罩着一件大衣,而脚下还穿着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