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被带走不过一炷香,崔迎急着夺过郡公手中的匕首就要自裁,“今天要是她被打死了,我就把我的命赔给她。我们夫妻一体,生死相随。”
郡公让人将他按在地上,夺了他的手上的刀子,“你和她生死相随,有没有问过本王同意与否?”
说来也巧合,一日太皇太后把玩那从伯虑请来的玉观音,见观音身上有个玉铃,觉得有趣儿,逗玩一会儿,竟把那小小的玉铃失手折断,当即大惊失色,“这可如何得了!”
一时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宫中的大监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细细安慰太皇太后,仔细看那玉观音底座下刻着“崔迎造”,遂叫了人来。
“既然这玉观音是崔迎所造,那就去请来崔迎,你亲自去找崔迎,务必让他来到良渚。”
正当崔迎被压在地上,外面有离耳人大呼,“良渚皇家使者到!”
郡公不肯让人放开崔迎,那良渚使者即刻皱眉,“百里王爷,崔迎崔大人,是陛下要的人,今日若是带不走崔大人,微臣也不好复命,您看……”
郡公再是放肆,这是离耳境内,况且又有皇家使者,只好暂时松口,让人一路跟着使者和崔迎。
崔迎得了自由,连忙对使者说了自己的发妻还被郡公夫人带走了,带去园后处置,他现如今要去找南秀,使者安慰他说,他既然来了,一定会保他们夫妻平安,他去救下他妻子,但是良渚皇城的事不能不放在心上,此刻就要跟着众人启程,待他救了他妻子,再将她还给崔迎。
崔迎还是不放心,使者已经让人为他更衣,准备让他上路前往良渚。
崔迎拖迟着,不肯即刻离开。
须臾,使者从后园来,说道,“那个叫南秀的女子受了几鞭子,已经晕倒了。”
崔迎心慌意乱,就要跑去后园看她。
使者道,“皇家的事拖不得,微臣留在此地照看南秀姑娘,南秀姑娘并无大碍,身上的伤只需几日便可痊愈。”
一面是催促,一面是心中挂念的人,崔迎摘下腰间的荷包,托付使者道,“待我妻子醒来,将此物给她,让她在家中等我,还请大人务必替我照看好我妻。”
使者一一应下,让人给他备了快马。
崔迎在良渚呆了两个月,有人送来一只钗,他认得那是何物,当晚成婚,他亲手将此玉钗送给了她,信封里除去这个还有一封信,南秀如今的字已经和他越发相似,她会写的字也越来越多。崔迎渐渐放下心,为太皇太后送上几尊玉观音。太皇太后道,崔迎这样的容颜,怪不得可以请出这般神韵的观音,陛下笑而不语。
圣上欲将他纳入工部为官,他却委婉拒绝,一心想要回离耳的碾玉铺。
数月后已经是初春,崔迎回了离耳。
刚到家门外,就听见有女子的歌声,他一听,正是南秀的歌声,慌忙打开门,南秀转身,脸上还有面粉,“哥哥,我做了糖包,你瞧!”
她满手是面,脸上也是,崔迎什么也顾不得,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南秀哼了一声,“你才不想我呢,不然怎么会去那么久。”
“我自然想你,可我更想用这一次机会彻底摆脱郡公府,我们从此后,再也不必怕他们,陛下已经许了你我的自由身,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去良渚生活,我还可以入工部为官。”
南秀靠在他胸口,“我还以为你一去,就不回来了,你不要我了。”
“不会,你是我的命,我将你带出府的那天就应允你要护你一生。”
南秀笑了,“是啊,你一直都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