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飘,手中长剑不沾半滴血。
底下的人挥剑直逼他,季离忧不敢轻懈,他们不是三七茶馆里闻老头丢过来的包子,砸在身上也不是软绵绵的,要真被刺中,那就是要流血破相了。
正当他一愣神,一个人的剑锋直刺他下腹,季离忧往后退了又退,剑招已经乱了,正要再退一步,脚下一滑,已经滑落屋檐。
季离忧大惊失色,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这才稳稳在地上站住。
那些高手不依不饶,自屋檐上飞下,从高处落下,如带着尖刺的飞鸟向他刺来,季离忧顺手拿住掉落的紫轻烟雨,顺风一送,将第一人的剑斩断,第二个人藏在第一个人之后,忽的出现,季离忧吓了一跳,剑尖三分寒气,已经割破了这人的喉咙,见血凝固,寒气封住了死人的伤口。
他见到自己亲手杀了人,慌得剑都拿不稳了,更不用说被几个人围在中央,已然成为了砧板上的肉。
说书人只是坐定不动,眼见他要丢了性命,他也不急。
“他怕是要命丧在郡公府了。”公羊浓说着风凉话。
“小孩儿不懂事,吃些苦头才长脑子。”他也说风凉话。
被围在圆圈里的季离忧很快回过神,再次同众人打斗。
十来个人都难以制服一个少年。
他们都被季离忧几十招后放倒在地,痛苦地呻吟,季离忧没有再杀一个人,他不愿自己手上再沾血。
本以为这样就已经结束,只听见院中那棵桃树后,一个男子持剑沿着桃花树树干磨了一圈,发出些“咳咳咳咳咳”剑身和粗糙树干的摩挲声。
猛地上了树,向后一踩树干,伸长手臂,举剑向季离忧飞来。
剑影如星辰炫眼,一把剑登时化为千万把,同剑身之后的主人一同朝季离忧刺去,直刺心门。
季离忧咬紧牙关,正要接招,一刹那的功夫,说书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只用两根手指便将那人的剑捻在手中。
手指一弯,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兵刃折断声,男子的长剑一端已在说书人手指上捻着。
面前的男子露出了诡异的笑,说书人察觉不对劲,天上已经有一张网落下,极其洁白的一张网。
季离忧听见说书人道,“扇子。”
他在他身后递给了他。
长剑到了他手里又变回了扇子,网离他还有几寸之时,他抬手挥了三四下,头顶的网子便四下飞散,成了废网。
“又不是抓鱼,还撒网。”季离忧盯着地上的破网说道。
那个男子手中只有残剑,剑身一偏,滑向一边,他伸出书,当即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说书人低声,“转身。”
季离忧不解,“啊?”
说着,他却还是乖乖转了身。
絮絮叨叨说,“闻老头,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无人回答他。
男子随手一甩,将手中的鲜血随之洒出,说书人也不躲,其中一滴鲜血正巧落在他锁骨上,发出了“丝”一声,如一滴水落在了将熄未熄灭的灶台上。
季离忧急忙转回身,“闻老头,你没事儿吧?”
却看见了说书人的眼睛。
浅青蓝色的眼瞳,眼睛最深处仿若洒了碎金,微微发出金色的光芒。
更可怖的是,他眉心长出了一只红得胜血的印记,像是女子的花钿,可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花钿有这样奇怪的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