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钱小姐,是哪位钱小姐?”
“自然是左向使家的小姐,良渚何人不知呢?”
石显煌惊得睁大了眼,“左向使家的小姐?”
“是,现在就在门外,说是要见祝公子,既然祝公子现在醉了,那小人去回禀钱小姐,明日再同祝公子说。”
石显煌伸手道,“等一等。”
伙计被他叫住。
“石公子有事?”
“我亲自和钱小姐说一声,免得她恼了祝兄。”
伙计道了声是。
“钱小姐,小人无礼了。”石显煌不经心随意一拱手。
女子诧然回头。
一刹那,石显煌呆若木鸡,脸上的笑也凝固了,他看呆了。
面前这位神女,他不会看错,正是第一晚他在良渚看见的那个女子。
女子嫣然一笑,“我听小厮说,你是祝公子的好友。”
石显煌结结巴巴,“是……是……我……是石……石……”
钱小姐行了个相见礼,道,“等祝公子醒来,还请向他穿句话,家父挂念他许久。”
石显煌一团迷糊,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小子本来就认识钱小姐,他只是在和他装糊涂逗弄他。
也不是啊,要是他认识钱大人,又怎么还会有前几年那般穷困潦倒的窘迫,石显煌怎么都想不明白。
钱小姐轻轻招了招手,身后的丫鬟将一包金叶子递给了他,“祝公子是个气节极高的人,在良渚这些时候就拜托阁下了,还请照理几分。”
从前都是他拿钱打发人,到了良渚,一切都不一样了。
钱小姐的粉色衣裙在夜风中柔柔飘荡,如一朵春日粉嫩的枝头花初初待放。
直到她离去,石显煌还难以相信,她方才就站在他面前,还同他说了几句话。
世间再没有比她更绝美的女子。
他守在祝瑞林的房中,耐着性子等他醒来,面上看不出喜怒。
祝瑞林起来时见他就在桌边盯着他看,他扭动着麻痹的手臂,问道,“石兄怎么不回房休息?”
石显煌把昨夜的女子说了一遍,又把那女子的身份说了个清楚,特意把左向使大人加重了语气,就是要提醒他,他根本配不上钱小姐。
祝瑞林眼望石显煌,沉思片刻,自己想了个明白才说,“我并不认识昨夜的女子,但钱小姐,我却是认识的,她是左向使家的独女,我也知道。”
“你为何如此清楚?你——”
祝瑞林道,“我幼年之时,父亲尚在,他与钱家定了亲事,后我祝家多次遭厄运,我母亲便觉得不应连累钱家,又多年未见,这桩亲事无人响应自然会作罢,我没有想过,钱小姐会来此处找我。”
石显煌听罢欢喜道,“你没有打算和她成婚?”
“祝家已非昨日祝家,我也非昨日祝瑞林,如何配得上钱家千金,本就不该生贪念。”
石显煌一面低骂他迂腐,欲让他把钱小姐让给他,又觉不妥,就算是他拒了婚,和钱小姐在一起的人也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