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栤司怀疑陈玉华的身份,但他只是凭直觉认为陈玉华有问题,没有真实有效的证据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叫陈玉华,湖南乡下人,与你母亲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南背,后来我认识了我的丈夫,随丈夫走南串北做了一点小生意,..….大学里,你母亲认识了你的父亲,那些年我们一直书信来往,保持着联系…..”陈玉华编故事的能力果然强,钟栤司看着她淡定的神色优雅的姿势,眼神明明灭灭。他不确定这位“阿姨”说的是否属实,但一定会去调查陈玉华说的“同窗好友”这件事。
“呵呵,小钟,你也许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医院吧?”陈玉华微笑着拢了扰头发,面前的钟栤司那双睿智的眼就像X光一样,犀利无比,透过精睿的眸光能看穿人的内心。
钟栤司没说话,盯着她的神色看。钟栤司的态度让沉着的陈玉华内心轻颤了几下,她优雅地镇定着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她不确定钟栤司是否看穿,“我到医院遇到你只是一个偶然,我是来找一位首长的!”
“找首长?他是你的朋友?”钟栤司摸了摸宽阔的额头,半信半疑。
这也不难解释她为什么要求看登记本了,难怪她会在大厅里大吵大闹,钟栤司默默地看着她,说:“医院这么大,又不让陌生人串门,想找个人,难!“
“嗯,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听朋友说他生病了就住在这家医院,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看是否有缘再见,我也没打算强求!”
如果说在客厅大吵大闹还不算强求,那真的就没有强求了。
陈玉华是想说进医院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女儿在这里的证据,如果真找不到,她也不会强求。
“哦!“钟栤司直视着她的目光,略有所思。上千个病人,那么多家属,漫无目的找下去,机率很少。
“你没有打探清楚他得了什么病?住什么科吗?如果只凭一个姓氏去找人,谁也不会让你蒙混过关!“钟栤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果是朋友告诉她的,那人家总会告诉她要找的人得了什么病吧?
“这个我还真没细问,回头我打电话问问!“陈玉华没想到钟栤司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好搪塞过去。
她来找朋友,在大厅里碰巧遇到了自己而已,这样的话真的就没什么逻辑错误了。钟栤司突然问道,”阿姨,您之前在哪里住?你怎么就是我们家的邻居呢?“
看她如此镇定,钟栤司还是有些不敢确信她与自己家有瓜葛。
“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做生意不顺,租住在一个什么小四合院里,那时你爸爸在部队,你母亲刚生下你不久,也没有住到军区大院去,我们就住在北京城南的四合院……我还抱过你呢~你当时只有这么长,长得白白胖胖,雪嫩的肌肤,很可爱!“不得不佩服陈玉华危险不惧,机智果断的处事风格,她的思绪很缜密,几乎没有破绽。
北京郊区有许多四合院,但并不是钟栤司家住的院子,钟栤司的母亲是南方郦水人,虽然长得温婉柔弱,却喜欢舞枪弄棍,从小缠着曾爷爷教她一些防身的武术,后来稍大一些便又学了跆拳道,高考志愿报了军校,与钟卫国是校友。她压根就不认识陈玉华,也没有与她有过什么交集,如果钟栤司知道母亲的过去,陈玉华的谎言不攻自破。钟栤司生下来不久后母亲就离开了他,他想如果这位阿姨是母亲娘家那边的人,说不定还真有那么回事?从记事起钟栤司就没见过母亲,只在照片上,见过母亲长得清秀娇俏的模样,父亲很少在他面前提母亲事迹,只告诉他母亲无论身在何处,无论她在做什么,都非常非常爱他;凛厉的爷爷更不会告诉他有关母亲的消息。
有关母亲的记忆除了那张照片,钟栤司知之甚少,所以他不敢断定陈玉华说的是否属实。
“陈阿姨,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了伤的消息的?你怎么就确定那个多年没见的小男孩就是我?”钟栤司觉得陈玉华的话漏洞百出,在大厅里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她是要找一位首长,而且还想看家属登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