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有什么病吗?”钟栤司坐在他的病床前,紧蹙着眉头,眼神里带着征询和暗淡的色彩。
“心脏病,还能什么病?”钟安邦老首长慈祥的目光里全是责备,“我不住院,你是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你早已当我这爷爷死了!”
“老爷子,说什么气话呢?您一定长命百岁,还能再干五百年!”钟栤司目光浓浓,对钟老爷的态度发生了许多改变。
“你怎么了?身上的刺呢?头上的棱角呢?怎么都没了?我记得之前你是很倔强的,什么话都敢跟我说,什么事都会跟我对着干,你突然之间风格大变,让我很不适应了!”钟安邦老首长睥睨着钟栤司,目光里全是疑惑和不解。
“老爷子,之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之前的你心胸开阔,说话做事非常有分寸,而且从不伤晚辈的面子,不知从何起,你老总对我横眉冷对,横竖看都不顺眼,所以我自然对你有敌意……”
这些年对钟老爷子的态度让他很惭愧,自此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孙子后,钟栤司时刻反省自己的言行,内心已发生很大的变化。
“阿栤,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这样跟爷爷说话,我感觉我们关系不是贴近,而是更加疏远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心里有什么过节或故事?你希望爷爷怎么做?”
钟安邦老首长果然是一位心细如发的老革命,老前辈,他的洞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爷爷,栤司是有心事,其实他一直惭愧,这些年为什么要跟您敌对,就在刚来的路上他急了,他觉得爷爷您不应该生病,您应该永远跟他能对着抬杆就好了,那表示你身体还健朗,您现在突然就住进了医院,栤司突然就觉得自己要好好珍惜与您一起相处的好时光了…..”蓝佳佳知道钟栤司面子薄,许多事他自己开不了口,只好替他转述。
“嗯,臭小子,有这份心思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们有什么表示,我更不用你们对我特别照顾,这里有医生和护士,你们走吧,回部队去吧!”钟安邦听完蓝佳佳的话,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心里其实还真的特别高兴,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与孙子的隔阂,竟然瓦解,得到释然。
“爷爷,我们是来看您的,如果你还躺在病床上,你让我们此时离开,我和栤司真的不放心!”蓝佳佳看老爷子爬上床后躺着,他们相视对望一眼。
“滚,我不想跟你这个智障说话,我在跟我孙子说话你少插嘴!”钟老太爷给他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制止蓝佳佳说的话。
“老爷子,过份了,您骂我媳妇就相当于打我的脸,我的媳妇我自己都不舍得骂,您也不可以,你让她滚那不就是不给我面子让我滚吗?”钟栤司把蓝佳佳搂进怀里,温柔地吻着,宝贝着,柔声哄着,“宝贝,你别生气,我一定给你
出气!”
钟栤司看了看气呼呼的钟老爷子,他也正吹胡子瞪眼睛看着他俩。
钟栤司揽着蓝佳佳的腰,走上前对正躺在病床上的钟老首长大声叫嚷道:“老爷子,您如果希望我对您好,就请您接受我的媳妇,不然我们还是冰火两重天,老死不得往来!”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对你媳妇不好你就不认我这个爷爷?我听明白了,是这个意思吧?”钟老首长“霍”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叫嚷道,“可以啊,你这是要挟,你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我这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