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挑选钟栤司为新酋长了。
看着大家虔诚跪拜的样子,钟栤司连连摆手,“不行,这真的不行!”
他摆手的样子很帅气,大家以为他在发号施令,齐唰唰地站直。
钟栤司再摆手,叫他们走。
“倏——”
大家齐唰唰地站立,挺头抬胸,不敢动弹。
“我是叫你们走,你们为什么要纠缠着我?”钟栤司有些无耐地再次摆摆手。
他真不知道怎么才能与这些人交流,自己与他们语言不通,又如何才能当好这个族长?
“我…..不…..同…..意!”钟栤司大手挥了挥。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势到底他们懂还是不懂。
九爷捋了捋胡子,他不知道钟栤司在说什么,但从他的动作与行动中不难看出,这个年轻人是拒绝他的。
钟栤司不断地比划着,眼里有着拒绝,还有着凛然和凛厉。
“我的臣民们,你们愿意放弃我们新酋长吗?”
九爷大声问道。
“当然不能,一定不能,绝对不可以!”
“当然不能,一定不能!”
“千万不能放弃!”
……
大家热烈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许多猎人都要求钟栤司留下来。
钟栤司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心里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感受。
“留下来,留下来,我们要求大家留下来!”
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大家齐声要求钟栤司留下来…..
钟栤司听不懂,但他知道这是猎人族对他的信任和委拖。
看着地面上冰冷的两具尸体,钟栤司没说话,他俯下身,抱起玫瑰红的身子,把她轻轻地抱起,一步一步抱他回海边的那座房子。
有人帮忙抱起了阿依诺的身子,跟在钟栤司的身后,其他族人也很悲痛。
这祖孙俩平时与世无争,大家过着相安无事,日出而作,日落而憩的生活。
没想到钟栤司的到来,给他俩的生活带来阴影,麻烦不断,还让他俩因此而殒命。
钟栤司怀着深深地歉意和内疚之心,迈着学生的步伐向前走着…..
“真是造孽啊,造孽!”
九叔泪雨潸潸,他也无比心痛。
一个花季少女就那样被活活射死了。
钟栤司把玫瑰红放在他的床上,温柔地给他拭去身上的血水。
血水混合泪水,钟栤司把玫瑰红血上的衣服清洗干净,不断地跟她道歉:“对不起,玫瑰红,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
阿依诺的胸口也不断冒着血水,有人给他把衣服换好,把脸上的血水擦拭掉。
“我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
钟栤司跪倒在阿依诺的面前,泣不成声,不断向他道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不会死,都是我害了你们,我真该死!”
钟栤司把一切准备就绪后,听从九爷的安排,把他们祖孙俩送入海里。
猎人族里有个规矩,凡是死了的人必须要睡在漂亮的花环里,随海水一直流向远方…….
猎人族的人念念有词,给他俩做着祷告。
钟栤司目光温润,他心里特别复杂。
玫瑰红和阿依诺随海水漂走了,越去越远…….
起风了,海风吹起钟栤司的衣襟,在飘扬。
这一份债,怕是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钟栤司第一次感觉欠了人命是这么难受,让他有种窒息得眩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