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眼皮挑了挑,嘴唇轻轻地蠕动着。
他发不出声音,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咕咚,咕咚”出声。
“老首长,你说什么?你静静地养着,有什么话等病好了再说吧!”小张着急地对他说道。
钟安邦老首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吸氧机挂那了那里,老首长吸着氧气,病房里除了“嘀嗒,嘀嗒”的药水滴落下来的声音,没有其它什么声音。
钟老首长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
死一般地沉静,让人心惊。
小张进进出出,他出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钟老首长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差了。
小张是他的警卫员,自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老首长,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小张这次可真是急了,他从来没见钟老首长如此严重过。
医院尽头,一个皙长的身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他在前台问清楚钟老首长的病房号,直接就敲门进来了。
“爷爷——”
钟栤司大汗淋淋,他急促地叫道。
“栤司,你回来了?”张景站起来,看到钟栤司那一瞬间,眼里闪过一丝宽慰。
作为钟老首长惟一的亲人,钟栤司来了。
“张叔,我爷爷怎么了?他的身体不是一直很硬朗吗?”钟栤司上前抓着张景的手,像个孤独无依的孩子,眼里有着恐惧和担心。
“老首长受过伤,这些年来,伤口在潮湿天气就会隐隐疼痛,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其实最近几年,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一痛就是好些天,昨天他突然去锻炼时,就晕倒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啊?爷爷——“
钟栤司扑了上去,看着形如枯槁的爷爷,眼泪簌簌而下。
这些年,他与爷爷一直不对付。
这些年,他们之间缺少了交流与默契。
钟遂司一直以为爷爷是个专横霸道的人,他处处以军人的高标准要求着自己,他一直就知道对自己狠,从来就没有与他轻言细语地聊过,这些年,钟栤司直视爷爷为仇人,没有亲昵,没有亲情,有的只是服从,有的只是领导与下属的那种职业式的相处方式……!
钟栤司上前轻轻唤着爷爷,钟老首长看到钟栤司,眼神由浑浊变得清明,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钟栤司。
“爷爷,你想告诉我什么?”钟栤司俯身,把耳朵贴到爷爷的身边。
钟老爷子还指了指氧气罩。
钟栤司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心急,忘了爷爷是戴着氧气瓶在吸氧的。
“爷爷,你放心,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我等你好了,再告诉我不迟,好吗?”病人,有时靠的就是一种意念。
钟老首长之前一直靠意念支撑着自己。
他的愿望就是钟栤司能够真正成为一名猛虎营的战士,接过马班长手里的枪。
这一路走来,实属不易。
钟栤司不仅接过了马宝财的狙击枪,而且把猛虎营特战队带领得那么彪悍,那么出色,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马宝财倾其所能,把一辈子琢磨出来的绝活全都交给了钟栤司,并且把那把跟着他出生入死,上过战场的狙击枪也留给了他,…..如果不是马宝财与肖军等人一路严格要求,一路鞭策,钟栤司是不会如此进步神速,他也就不会过关斩将,取得今天的成就。
当钟栤司真正明白大家对自己的良苦用心时,而爷爷却突然就成了这副模样,这让钟栤司有些猝不及手,不知所措起来。
“爷爷,你放心,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起,你知道吗?你还没看到我娶得更多的成就,也没享受过我与佳佳对你的绕膝承欢,你可别不管我们啊!”
钟栤司几乎用哽咽的声音在跟爷爷说话。
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