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成冰。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冷。

“队….长，情况，，，，情况很特殊，保大还是保小？”刘医生知道钟栤司凶狠，也很冷硬，不敢轻易碰他的逆鳞，但情况真的太特殊，他不得不打扰钟栤司。

“说，什么事！？”钟栤司拿着蓝佳佳的冰凉的小手，放唇边轻轻吻一吻，他头都没抬，看都不看刘医生一眼。

“保大还是保小？”刘医生声细如蚊呐，不敢抬高半分，低声下气地说道，“队长….”

钟栤司抬起冰凉的眼眸，眼底一片漠然，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觉得我会让老婆涉险吗？”

保大还是保小？保任何一个，都让他心痛万分。

保任何一个，都会让他犹如万箭穿心。

失去孩子，简直要了钟栤司的命。

钟栤司咬着唇瓣，没有直接说保大还是保小，刘医生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问，“队长，你是说丢掉小的？”

“嘭——”一个大苹果飞了出去，砸在他的脚底下。

刘医生惊跳起来，惊愕地抬起眼眸，看着钟栤司，他惊讶万分，“队长…..队…..长…..”

钟栤司很痛苦，脖子上青筋暴跳，一根根凸起。

刘医生不敢看他，只得低下头来，静静地等候他的回答。

钟栤司眼神凛厉，嘴角抽搐着，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敢做决定。

他的手颤抖不已。

不知道如何做决定，他真的不敢下这个决定。

蓝佳佳的呼吸变得越来直粗重。

钟栤司突然一凛，眼神越来越凌厉。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保小的了？”钟栤司痛苦地坐在地板上，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

“我真不知道保大还是保小，无论保大还是保小，都很痛苦，特别特别痛苦，你别让我选择了，行吗？”

叱诧风云的男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也乱了方寸，他能拿主意，可是他不敢拿主意，他害怕蓝佳佳怪他，他真的很怕蓝佳佳失去孩子后的那失望和落寞的眼神，那种痛苦的眼神会让他心力交瘁。

钟栤司不断揉搓的头发，痛苦地摸着太阳穴，他犹豫着，踌躇万分。

刘先生也很难过，要他来做这个决定，让他痛苦万分。

医生只是按规则行事，他没有轻易做决定的权力。

无论是救大还是救小，都会让队长痛苦。

如果队长要怪他的罪，那他真的就百口莫辩了。

蓝佳佳吸呼加重了，情况很危险。

“救大——”

刘医生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圈有些微红，嘴角抽搐着的队长。

“我说的话不好使琮还是没听清？我跟你说说保大，这还不够清楚吗？”钟栤司冷冷地看着他，“动手！”

钟栤司似乎做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决定，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用力地搓着眉心，心里滴着血。

“小子，老子对不起你，是你爸没能力，救不了你！”

钟栤司看着医生的器具在蓝佳佳的身体里捣鼓着，心脏都流血了。

很快，一趟血流出来了，接着便又是一趟血……

钟栤司像木偶一样，死死地盯着医生的动作.

心冷得透彻，从头到脚都是冷冷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