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说过，凰华小姐本身也只是个徘徊于世的亡骸。当然我和生前的她有着协议，所以我不会出手消灭她留下的躯壳，不过你就另当别论了。”

“艾菲小姐，请把最后半句话也说完。”

“不愧是聪明的茗夜，她的力量我必须要还给转生后的她本人才行喽。”

茗夜当然理解艾菲的意图，但是她对那名穿着女仆装的黑发女性的确有些好奇。那个人和过去的艾菲处在同一时代，说不定是在勇者学院建立之前两人就有着因缘。但那个人为什么会死去，还留下了自己的躯壳供艾菲驱使呢？

“有些事情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所以你也不用再猜测了。”艾菲望了望已经几乎不再有什么反应的黑发女性。“我只是在尽力实现我的愿望而已。”

“好吧，刚好我也想试一下完整的终焉之力。”

茗夜手中的金色树枝长杖顶端突然凝聚出了一颗暗红色的圆球，那模样仿佛刚才还在撕咬世界的巨狼所释放出来的一样。而她只是抬手举起手中的长杖，暗红色的圆球就变成了暴戾的光束，射向了一动不动的黑发女性。

已无生气的女性被巨大的光束直接完全湮灭，消散于虚无之中，但光束散去之后，却有一根巨大的黑色翎羽不知为何残留了下来，漂浮在了女性刚刚所站立的位置上。

“下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会还给她的。”

艾菲伸手将翎羽牵引到了自己身前，然后将它收进了自己的某个私人储物装备中。茗夜也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她非常清楚，面前的这名少女绝对不会说出自己不打算说的任何事情。

“辛苦了，『噬神之牙』的祭司啊，你的确是我培养的最优秀的学生。”

“过奖了，艾菲小姐。”茗夜对这样的赞扬有些不置可否。“我倒是有些好奇，我现在拥有了已至传奇之上的终焉之力，你又打算让我用这力量去做些什么呢？”

“没有。”

少女的回答非常简单，茗夜甚至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她反复咀嚼了这个答案好一会之后，才露出苦笑的表情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叹了口气。

“你是，根本就没想过吧。”

“当然，我的目的只是想要剥离他身上的终焉之力，然后让他从英雄的宿命中解脱出来，仅此而已。”

艾菲遥望着远方的虚无，那个方向是罗伦所在的位置，而茗夜却从这句平淡的回答中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情感。

过去的她和他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

“终焉之力，是世界自然消亡之时才会产生的，引导世界回归终结之地的力量。而后消亡的世界化为虚无，而始源之海中将诞生新的世界。”

艾菲轻声说起了毫不相关的话题，而茗夜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对面，聆听着这实际上只有她们才会理解的话语。

“当众多世界即将面临灾难之时，英雄才会降临。而英雄所获得的，必定是拯救世界所需的力量。”

巨大的违和感在茗夜的心中产生，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一直被忽略的常识性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继承了英雄之名的人，拥有的却是终焉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