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三郎允许的瞬间,压切长谷部就毫不迟疑地抓住日本号的手腕,强行将胡子拉碴的付丧神带离三郎的视野。就和压切长谷部看日本号眼熟一样,日本号同样看压切长谷部十分熟悉,被就这么带走也没有抱怨,边跟着走边回头和三郎道别:“那么我先走了!本丸有酒窖吧?”
想起本丸内的一大一小两名酒鬼(次郎太刀和不动行光),压切长谷部连忙加快了脚步,将日本号以最短的时间带到天守阁外。
“原来刚刚那个不是第一层?不是说第一层是仓库吗,不把我(历史上的本体)放在仓库,没有看到清洁工具又到处是灰——”以牙咬开酒瓶的塞子,给自己咕咚灌下一口美酒,本只是顺口念上两句的日本号咂吧下嘴,脸色顿时变化不定,连忙又喝上两口给自己压惊,“……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都能拿到真正的‘日本号’,不会如此不珍惜吧。”
不好直说“就是你想的那样”,压切长谷部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看到审神者与他妻子的长相,就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你指的是长得像织田信长这一点?”由于压切长谷部说的恰好是日本号也注意到了的问题,因此高大的新生付丧神也没有深究压切长谷部明显的转移话题,维持着那副有些颓废、眼底却又有一星寒芒的、奇异的具有成年男性魅力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个女孩子果然是他妻子啊。长得和浓姬的铜像有点相似——不过,比起铜像要美丽多了。就算是浓姬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就是你说的‘浓姬再世’。”成功将清洁的问题暂时忽略过去,压切长谷部镇定自若地说道,“准确来说,她就是‘浓姬’——也就是历史上织田信长的正室,出身美浓的公主归蝶。”
“等一下,这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刚刚站在你面前的审神者,就是‘织田信长’。”压切长谷部说道,“而且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时之政府管辖下的‘本丸’,而是1579年的安土城。”
不出压切长谷部所料,日本号的脸上果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嗯,就是这样,一鼓作气的将刚刚的清洁问题糊弄过去,免得还未习惯织田家画风的日本号与审神者之间产生隔阂——今天的压切长谷部,也是优秀的近侍!
“既然是织田信长的话,那个男人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他对枪也没有什么执念……果然你们当时把我历史上的本体扛上去是另有用途?”
然而事与愿违,日本号依然准确的抓住了盲点。
压切长谷部:“……啧。”
由于日本号抓重点的能力实在太过优秀,所以压切长谷部实在是无力阻挡日本号得知真相的步伐。然而日本号虽然有正三位的官位并以此为傲,但他本人的性格却不傲慢,因此没有压切长谷部担心的隔阂,日本号还算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本体被拿去给房梁掸灰的事实,对于实为织田信长的审神者也充满了兴趣。
不过,日本号的到来除了为刀剑男士们再度增添了一份战力外,还没有带来其他的变化。因为织田家的本丸如同遭遇了诅咒一样鲜少会有新的付丧神出现,鹤丸国永还因错过惊吓新人的机会而特地写信给压切长谷部——名为抱怨实为祝贺,兼之例行互通双方目前所在环境的大致情况与变化。而在压切长谷部和日本号终于用上了真正的清洁工具,将新建筑的天守阁打扫得干干净净后,三郎也遵从了他先前灵光一闪时冒出的想法,直接将新建好的天守阁作为临时景点,允许付费参观。
小孩子竟然还是免票入场!
这种超前的意识放在战国时代着实是过于惊人,直接将大本营开放、无惧有探子趁隙记录地形与各处用途的气魄也是在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暂时忙于战事的家臣哪怕快马加鞭赶回来也阻止不及,还是堀秀政镇定自若的在没有阻止的同时,为参观的人设置了门槛——唯有居住在城中的人才能参与。
这不能说是就此抹灭了危险,但至少聊胜于无——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三郎的行动太过扑朔迷离才让他的近侍们变得如此靠谱,还是正是因为堀秀政和压切长谷部都如此靠谱最终才能脱颖而出,长久的担任近侍的职位。
展览会只开放了短短几日,很快就结束了。
紧接着,三郎搬进了天守阁进行居住——但在他住进这一座华美绝伦的屋舍后,呈至他面前的情报并不只来自丹波的宣称捉到了波多野兄弟的战报,还有告发德川家康的正室筑山夫人与武田家暗中来往、以期望让德川从织田一方倒向武田一方的……告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