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赢淑公主疑惑道,“他说他只管打仗杀人。”
“樊於期告诉我,嬴政哥哥已经知道了我和嫪毐的谋划,只是因为夏太后的缘故,一直忍着。现在夏太后去世了,我的靠山没有了,嬴政要对我清算了。”
“樊於期劝我,夏太后是突然去世,我手上还有军队,现在要赶紧找到新靠山。等部队被嬴政调走了,就连投降的资本都没有了。”成蟜紧紧抿着嘴角露出无奈的笑。
被郭纵和樊於期一顿忽悠,再加上黛紫的哭泣苦求,毫无主见的长安君成蟜竟然真的打算叛离秦国。
但新靠山在哪里呢?
郭纵提出可以联系赵王。
有少原君赵德帮忙牵线,赵王爽快地给了成蟜封地——饶。
成蟜还在犹豫不决。
这一切都是秘密操作,没想到却变得人尽皆知——秦国的朝堂、成蟜的部下,甚至屯留的百姓都知道了。
成蟜的部将纷纷叛变。
嬴政震怒,秦国震怒。
“肯定是郭纵散布的消息。”赢淑公主恨不得把郭纵碎尸万段。
“还有黑衣人。”白墨苦笑道,“黑衣社的情报网散布消息也很在行。”
“我没有退路,只能投奔赵国。”成蟜蜷缩成一团,哭了。
“你不是没有退路。嬴政哥哥还在等你回去。秦国也在等你回去。”赢淑公主抱住成蟜。
“回去?”成蟜眼神迷茫,和黛紫一样仿佛失去了灵魂。
“回去!我求你了!”赢淑公主突然跪下。
嬴政哥哥还在等着弟弟回家呢!
白墨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赢淑公主会如此看重亲情。
成蟜依旧犹豫不决:“我还回得去吗?”
“长安君,快跑吧!秦王派王翦、张唐、桓齮、王贲率军十万前来镇压我们。他们明日便到。”樊於期大声嚷嚷着推门而入。
“胡说!”赢淑公主拔出剑要砍樊於期,“都是你,挑拨离间!你居然欺骗长安君,瞎说什么嬴政哥哥知道了嫪毐和成蟜要造反。”
樊於期是武将出身,边躲边梗着脖子嚷:“赢淑公主,我没瞎说。”
“你有证据吗?”
樊於期拿出竹简,上面是清晰可见的“吕”字印记——樊於期居然是吕不韦的人!
赢淑公主和白墨互相看了一眼:幕后的布局者到底是黑衣人还是吕不韦?黑衣人和吕不韦有关系吗?
赢淑公主赶紧飞鸽传书给嬴政。
“仲父!”嬴政气急攻心,病倒了。弟弟成蟜已经背叛了他,现在仲父也卷入了吗?
吕不韦是相邦,更是秦王嬴政的仲父,是仅次于生父的父亲,是他的人生导师。
廷尉和御史大夫奉命一起来到吕不韦府上审问。
吕不韦不仅矢口否认飞鸽传书樊於期,还一口咬定被人栽赃陷害。
“吕氏竹简有心人不难偷走甚至仿造,嫪毐和成蟜是否有密谋我不可能得知,更不可能知道秦王是否知道。有人想把长安军谋逆的脏水泼在我身上,其心可诛!”吕不韦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吕相邦怀疑谁?”
“谁把我搞臭得益最大,就是谁。”吕不韦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后眼睛,嫪毐离开凤凰楼后,他一时心软,收留他做了门客,并把他推荐给赵姬。
嫪毐很快得到赵姬宠爱,加官进爵,风头直逼吕不韦。
“相邦是说嫪毐?可有证据?”廷尉和御史大夫交换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