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女声跟在后面,无奈道,“你就这么对待你哥们儿家的门啊。”
“他娘的整整三年屁都不跟胖爷放一个,踹踹他家门怎么了!我还想踹他门牙呢!怎么着,成了谢小少爷就嫌弃胖爷了?!”
“你还说呢!你不也三年没找过小逸哥哥吗?!怎么就怪人家呢?”
“嘿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不带这么偏袒人的!胖爷我得严肃批评你啊这位小同志!”
最后是小绪带着笑的一句责骂,“妍妍!”
女孩子的声音没有了,谢逸安料想她是对小绪做了一个鬼脸。
胖子还在絮絮叨叨,青龙自始至终被挡在后面一直在嚷,“哎哎!各位爷各位小姐,给人让让道行不行?”
他嚷了好几遍,夹杂在胖子和庄妍的吵闹里一直被人无视,明亮的清晨,谢逸安好久没有觉得这么吵了。
真热闹,这样吵吵闹闹的生活才有人味儿。
谢逸安眼前还残留着刀疤消逝前的影子,胖子小绪妍妍和青龙在他家门口争执不休,那脱离了当家的样子熟悉而平凡。
真好。
如果这些人可以一直这样热闹的存在于他的生命里,他什么都不要了,金钱地位真相,他什么都不要了,就只要这么一个早晨。
就只要这些人。
这些人,刀疤胖子小绪妍妍青龙。
还差一个。
就差那一个。
谢逸安起身走下藤椅,走向拥挤在他小小门口的人们,迎着晨曦他的眸子是前所未有的光亮。真相糜烂不堪也好,他是自欺欺人也好,他要问个明白,至少要问个明白!
还不算晚,他还有希望。
到达缅甸的达罗盆地时,谢逸安从他那辆黑色SUV上跳下来,顺脚踹醒了一路睡死的胖子。闷热的雨林天气,谢逸安仍然一身长衣长袖,身上竟然也没出汗。胖子就不行了,他刚一下车就哎呦了一声,骂道,“他娘的老子又回到蛇窝了!”
他说的是上次,谢逸安笑了笑,回道,“你别说,这儿还真不缺这个,别再让你说出来。”
胖子汗流浃背的打量着四周,茂密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极目远眺全是密密的树木草叶。远处雾气弥漫,雨林里面似乎在下雨,又似乎只是叶间在滴水,反正湿哒哒黏糊糊的。空气里也都是水汽,粘稠的人都喘不过气来,胖子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子,嚷嚷着。
“谢小逸你找的这什么鬼地方啊,胖爷我一身神膘都要化了!”
谢逸安踢了他一脚,“一早就跟你说了这次没什么油水,你非要跟来,告诉你现在后悔晚了,没我你连国都回不了。”
胖子一下就来劲了,“哎哎哎,谁说我后悔了,老子跟你风里来雨里去这么些年,说过一个‘悔’字吗!”
谢逸安的笑脸陡然消失了,是啊,这么些年,里面最无辜的人,该是胖子。他与他们的恩怨毫无瓜葛,只是个混俩小钱的人。却陪着自己几经生死,落得现在的境地。
胖子看谢逸安脸色变了,自知说错了嘴,他个粗人说不出安慰人的话,正踌躇着。青龙从后面拨开胖子挡着门的身躯一纵身跳了出来,盯着谢逸安半正经半玩笑的说,“跟以前一样,我还是把话说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