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不知道就去问好了。若是利用梅淑妃动的手,梅淑妃动手总有个原因。如卫贵妃所说,梅淑妃可不是替他人做了嫁妆还默默无名的人。
若她跟他们是一伙儿的,那就更可以直接问了。
……
……
拾翠殿中,郑昭容跟杨昭仪皆是坐在正殿的榻两边,一个手拿着书,一个执着团扇,靠着软塌看着外头的菡萏。
这个季节,是菡萏的季节。慎重地绽放在骄阳下,烈日炎炎中别有一番生机。
偏这这个大内,最可赏,也是最大最好看的菡萏塘,就在她们点外头。这殿门全部大开,坐在榻上就能看到一朵朵烂漫的花朵。
“这么大的太阳,你让她们去摘菡萏,要晒成个人干儿了。”郑昭容手中拿着一卷书,半靠在榻上,看着外头走在菡萏塘边的几个小宫娥。
“那要她们有何用?”杨昭仪轻轻摇着团扇,漫不经心地道。
郑昭容皱眉道:“你让她们早上去摘不好么,日头不大,且摘下来的含苞待放的,带着夜里的露珠,不更好么。
且能开放的时日也久一些。”
“久有什么用?”杨昭仪道:“我就是喜欢开的艳艳的,越大越繁越香,我就越喜欢。摘个苞儿回去干嘛。养起来还不就是为了开花?那我不如直接就摘开花的呢。
每天摘,每天换,岂不更久?”
“歪理。”郑昭容无奈道:“我说不过你。”
杨昭仪笑起来,还想说话,便见到外头通禀的小内侍走了进来,行了礼,对着杨昭仪道:“娘娘,外头有个温才人求见,说是给昭容娘娘送春蝉的绢缎的。”
郑昭容闻言,道:“这个时日,也该送绢缎过来了。”说罢对着小内侍道:“唤她进来。”
“是。”小内侍得令,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看着小内侍出去,郑昭容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杨昭仪:“姐姐,温才人,是不是那个,之前被贵妃娘娘下了掖庭狱的?”
杨昭仪没说话,只笑道:“是那个端午宴那日弹琴的。你那日染了风寒没去,她那琴曲……
啧啧,真真是一曲惊人。”
“这般好?”郑昭容好奇道:“那倒是可惜了,我竟然没听到。”
说话间,温青梧已经从殿门口走了进来。身前跟着通禀的小内侍,身后跟着端着绢缎的留吉。
进了殿中,温青梧看的不是自己要送的郑昭容,而是坐在她旁边的,散漫的杨昭仪。
这个女人,她是一点儿看不透的。不过,这个是真的不能结仇。毕竟前世,正是她儿子吴王李柯当了皇帝。
温青梧走到殿中,端正地行了礼。“才人温青梧,见过郑昭容,杨昭仪。”
杨昭仪靠着软塌扇着风,没说话。郑昭容抬了抬手,道:“温才人请起。”
温青梧得令,起了身,便听郑昭仪讶然道:“你这是往哪儿来的,这热得一身汗。”
温青梧用手帕擦了擦胸脯上头的汗水,道:“回昭容娘娘的话,将才绫倚殿过来。”
郑昭容意会,不再多言。只道:“把我的绢缎呈上来罢。”
“不知娘娘选中了哪个颜色?”温青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