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温青梧将那内侍从头到尾扫了一眼,目光犀利,让内侍不自禁往后退开两步,温青梧心中疑虑顿起,面上也不表现出来,只道:“去告诉送信人,既识得便不用这般鬼祟隐蔽。”
面前人虽然没有厉声斥责,语气也算温和,但内侍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惴惴不安,便道:“是。”说罢,捧着撕成碎片的信封往后推开了去。
高琴琴坐在凉亭地里面,自是将外头温青梧的一举一动看到了眼里。见她撕碎手中的信封,不由气极。
“这温青梧!也太不知礼仪了!哪儿有这样撕人信封的!”高琴琴盯着温青梧那处低声叱骂。要知道,她可是为了这封信花了多少心思!
“这下要怎么办?”高琴琴转头,看向身后的季方。
只见季方却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温青梧的方向,顺着她的目光又看向赛场上。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才人在这里,不要走动。”季方冷声道,转身离开。
留下高琴琴一个人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这是要作何?温青梧都还没有对付好呢!
你这是要去哪儿?高琴琴很想问,余光却见太多人,生生闭上了嘴,不安地看向季方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洛阳知府的太太并不准备放过温青梧,笑着奉承道:“温才人真是知书达理,洁身自好。连一封未署名的信也要撇清。”
“这是本分。”温青梧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她目光看着敞地上的柳叶。敞地围栏里头的猎物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多了。一多,便挤着。柳叶小小地身子被挤到围栏最里头,有几次温青梧都看不到人影,好一番找。
温青梧不免有些担忧,干脆直接对着旁边侍奉凉棚众人的宫娥道:“这位姐姐,可能去帮我唤回我的丫鬟柳叶?”
宫娥守在旁边,看起来是有官阶的。听得温青梧的话,理也没理她:“温才人,奴婢这儿忙着呢。茶水都还没斟完,哪儿有时间给您找什么人。”
宫娥不耐地说完,转身走了。温青梧是此次随行来洛阳宫分位最小的宫妃,来之后又遭遇了皇上的冷遇,都是看碟子下菜的,对温青梧的态度自然不可能多好。
宫中人和宫外人所求本就不同。
见宫娥没有理会温青梧,旁边的黄太太心中一喜,自荐道:“温才人,我丫鬟没事儿呢,我让她去帮去找找。
你那小丫鬟什么名字来着?”
温青梧听到黄太太的声音,感谢道:“那堇则先谢过夫人了。我那婢子叫柳叶,就是”她说着,转头,看向敞地上围着的围栏旁边,想要指柳叶给黄太太的丫鬟看,却怎么也看不到柳叶的身影。
温青梧站起身子,面上肃然,认真地看着围栏处,目光一一扫过,好几番,都没见到柳叶的身影,心中不由惴惴。
“温才人,是哪个?”旁边的黄太太跟着站起来,同温青梧一道儿看着。
温青梧抿着嘴没有回答,便在此时,温青梧目光落在一匹马上。那马儿在赛场围栏旁边出来的,角落里根本没人注意,除了她这个目光一直看着敞地的人!
那马跑过赛场,一转便向着赛场尽头的林子里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