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梧听着几人的对话,先是迷惘不解,而后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好不窘迫。
“那我,我要不要出去?”她支吾不知所措,说着,转身想往屋外出去。
“不用,我去茅房就行。”苏锦礼奇怪地看向温青梧,自己来月事,她出屋子干嘛?总不可能让她在屋子里头换月事带吧。想打趣温青梧,张了张嘴,突然愣住。
目光落在温青梧身后那一大滩的鲜红上头,是真真傻了眼。
“温堇则你给我站住。”苏锦礼唤住已经走到门口处温青梧。
温青梧转头时还红着脸,有些无措:“需要我帮忙吗?”
苏锦礼跟温青梧相处久了,是越来越喜欢逗她了。听此言,打趣道:“你要帮我换?”
温青梧面色突然之间涨得更红,瞪着眼睛看着苏锦礼。这这……这要她如何换……真真是跅弛不羁!
看着温青梧面红耳赤的样子,苏锦礼指了指温青梧的裙子:“温堇则,你这一天,就没发现自己的异样?”
“什么异样?”温青梧问着,转头看向自己的裙子,目光触及赫然出现的一大片鲜红,石化在了原地。
“初潮你不懂,你身边服侍的人也不懂?”苏锦礼不满地开口,目光扫过温青梧的屋子:“留吉呢?”
柳叶那小丫头的事儿苏锦礼知晓,不起来服侍就算了,怎么留吉也不见身影。
苏锦礼的问话拉回温青梧的思绪,她紧紧的攥住染满鲜血的裙摆,面如赤血,窘得不行:“将才,那个谁的,月事带?可能……借借我”
听着避开留吉的话,想到将才自己进屋时温青梧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拦住的姿势,苏锦礼沉默片刻,不再追问。
看着说话支吾难明的温青梧,苏锦礼指了指旁边娇儿:“你,去帮温才人换月事带。”
“不不,我自己去就好了。”温青梧赶紧道。
“你会?”苏锦礼反问。
温青梧没出声,苏锦礼叹了叹,对娇儿道:“你去教教才人要如何用。”温青梧大概是她见过脸皮最薄的了。
说脸皮最薄,又想到温青梧被梅淑妃掌掴的事儿。按说,这般脸皮薄的,被掌掴后该是寻死觅活才是正理儿。
可偏偏又是这脸皮最薄的,被梅淑妃奴婢当众掌掴之后,没事儿人似得该干嘛干嘛。
苏锦礼看着窘着脸听着娇儿讲如何用月事带的温青梧,越看越好奇。越好奇觉得越又去。
折腾了好一通,温青梧总算是换好了月事带,换了身衣服,送走了苏锦礼。抱着一头梅花鹿幼崽,坐在已经擦干净的凳子上。木呆呆地等着留吉回来。
两盏灯笼光亮消失在黑夜之中,温青梧久久沉默。
自换了身子后,在她看来,也就只是换了个身子而已。其他都未变,喜欢的,追求的,向往的,在乎的。
可将才那一刻,看到满裙子鲜血的时候,只觉,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换了身子,或许除了身子,也有什么不同了。是生活?还是所要面对的前程?
温青梧放空自己,看着茫茫黑夜。寂静无声之中,怀里的梅花鹿小声嘤咛一声,温青梧低头,目光落在软绵绵的幼鹿身上,摸了摸梅花鹿毛绒绒的头。
鹿肉啊,大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