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免礼。不知公公前来,可是皇上有什么事儿吩咐?”郑昭容看着李建志问道。
李建志闻言,先是转头看了看旁边坐着刨土豆的杨昭仪,而后回过头看向郑昭容:“回郑昭仪,是皇上让老奴来,烦请杨昭仪跑一趟”李建志说着,转头再一次看向杨昭仪:“事关十九公主的身子,还请昭仪移步。”
杨昭仪扒着土豆剥开皮,顿时冒出阵阵热气,她一边吹着滚烫的热气一边道:“我去请,是肯定没用的。我跟她一点儿交情没有,人家凭什么来?我可不想挨巴掌。”
“昭仪说笑了,再如何她也不可能冒犯您。且皇上的意思是,以昭仪的伶俐,定然是能想出法子的。”李建志站在旁边,微微弓着身子,态度恭敬极了。
“哎……”杨昭仪摇摇头,而后咬了一口热腾腾的烤土豆,吃完了按了按嘴角,突然抚上额头:“哎,头怎么突然痛了。”
郑昭容在旁边转过目光不忍直视,李建志扯了扯嘴角,看着杨昭仪,还想坚持:“那要不,趁着昭仪还没痛到不能走前去南薰殿?”
杨昭仪本扶着额头摇摇欲坠,听到李建志的话,缓缓坐定了身子,偏着眼睛瞧了瞧李建志,而后道:“那也不去。”
“这是为何?”李建志看着杨昭仪问道。
在后宫之中,梅淑妃是最受宠的,贵妃娘娘是最有权势的,德妃娘娘是皇上最敬重的。唯有这杨昭仪,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是四妃之一。但却是最为特殊的,就是皇上也有些忌惮的。李建志万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半点儿。
“没有为何。”杨昭仪说着,将土豆翻了个转,吹了一口气:“懒得去罢了。”
李建志闻言,嘴角抽了抽,而后才对着杨昭仪和郑昭容行礼道:“老奴告退。”语罢,低身退了出去。
大业殿中,贞德帝听到了李建志的回话,脸色黑了三分:“德妃身子有恙不去,贤妃吃斋念佛不去,昭仪呢,她倒是更厉害了,连个理由都不没有,直接说懒得去!”贞德帝越说越是怒,将手在桌案上一拍:“谁也不去!都敢违抗老子了!这他娘到底是谁的后宫!”
李建志和旁边一众小内侍和宫娥在贞德帝的怒意中匆匆跪下,战战兢兢不胜惶恐。
“哼,老子就不信,除了你就没人会医术了!”贞德帝叉腰腰,膀大腰粗好不气势!说着,他转头看向李建志:“那个李义府呢?”
“皇上,现在去传?还是老奴去问?”李建志询问道。
“传过来,朕亲自问。”贞德帝叉着腰说道。
“是。”李建志又退了出去。这两日他来来回回走的路快赶上以往一年的脚程了。他是御前大总管,有什么吩咐直接让下面的人去跑一趟就行。还未曾直接被皇上点名来来回回的跑过。
这还是来洛阳宫度假的呢,这度的还不如就在镐京城呢。李建志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头。今儿晚上又得痛了,还有他的老寒腰哟。
正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李义府住的院落中。
李义府正坐在房檐下看医书,见到李建志前来忙起身做礼。
李建志上前扶起他:“李大人,那医案看得如何了?”
闻言,李义府立时脸上带满难色,长长一叹:“公公,恕鄙人愚钝,那医案我来来回回看了那许久,公主的病症,实在无法医治!只怪我鄙薄无知啊”李义府说着,最后一个“啊”字一转三弯,好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