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不直接让人去服侍十九？”梅淑妃说道，眼睛眯了眯：“不论如何，这人不能再留了。”

元礼将身子弯的更低了，一脸谄媚：“娘娘都说了，她往后是不可能升分位的，再如何也就是一个小才人。何必在为她花心呢？再者，她以后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就算是宫女，那也是时刻呆在身边的。为何干脆不用点儿手段让她为我们所用呢？”

梅淑妃没出声，沉默半晌，而后还是摇摇头：“就算不会升分位，谁知道她在皇上身边会不会作妖？自来了洛阳宫，本宫跟她可是闹了一连串不悦的。想要为我所用，养成还好，要是养成蛇，不仅会蛰伏，说不定哪天还会突然咬本宫一口。与其在这未知之中冒险，不如一开始就掐断危险的苗头。”

听到梅淑妃都这样说了，元礼也不再多说。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再接话。

另一边，一大早郑昭仪便收拾好出去了，说是一早起来看到天气像是要下雪的模样，跑去湖里看能不能等到下雪。

赏雪的人杨昭仪见过不少，等雪的还头回遇到。不过对于她来说不管是赏雪还是等雪都是傻子才会做的。

冷冷的天儿在暖烘烘的屋子里一边烤火一边温酒烤土豆多好？非得出去吹风受冻。杨昭仪刚喝完一壶酒，温上新酒时，便听到通禀的人来传：“吴王殿下到了。”

杨昭仪眼皮也没抬，只道：“进。”

虽说李柯是杨昭仪的亲生儿子，但从未见过她有多热络，婚姻大事不管，嘘寒问暖也不曾。自己过得快活就够了，儿子几乎是不管的。殿中下人早已习惯杨昭仪对吴王的态度，闻言退出去很快将人带了进来。

“阿娘。”李柯端站着冲着杨昭仪行了礼，杨昭仪摆摆手，这才坐在了杨昭仪对面。

杨昭仪曾经算得上是后宫最美的妃子，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几乎不会装扮自己，未施粉黛许久，也就慢慢在这佳丽如云的后宫没了美名。

“这么冷的天儿你过来作何？”杨昭仪问道，给李柯倒了杯酒：“准备什么时候回镐京？”

“过了新年就回去。”李柯说着，接过杨昭仪递来的酒，端在手里，沉默起来。

杨昭仪见半天没有声音，抬头看了眼李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不知道怎么开口。”李柯说道，好看的桃花眼带着犹豫。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反正我又不打你。”杨昭仪满不在乎地说道，一边从火盆里掏着烤熟的土豆：“难不成是情事？”杨昭仪随口问道。

李柯看了眼杨昭仪，片刻之后，试探地问道：“南薰殿的事阿娘听说了吗？”

“你在宫外都听说了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杨昭仪从火盆里刨着土豆：“不过你耳朵也灵啊，昨夜发生的你今儿一早就来了。”

李柯没有管杨昭仪的打趣，只沉吟片刻，忐忑地开口问道：“母亲觉得，温才人如何？”

“如何？”杨昭仪手里的动作停下，抬头看着李柯，皱了皱眉：“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李柯紧抿着嘴没有回答，目光忐忑不安地看着杨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