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进去?”梅淑妃看着李建志问道。下意识的,她很不喜温青梧和皇上独处一室。
李建志似乎没想到梅淑妃会这样问,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淑妃娘娘,大家没有召奴婢们进去呢。”
梅淑妃站在原地,回头拢了拢大氅,又转头看向李建志:“李公公,我可能拜托你一件事儿?”
她越想越不放心。
听到梅淑妃自称“我”,李建志便知自己恐怕要摊上事儿,赶紧态度恭敬地道:“娘娘抬举老奴啊,有什么吩咐便讲,只要是分内事,都是奴婢们应该的,做不得‘拜托’二字。”
梅淑妃没有理会李建志话里头的推脱,目光看向敞开的殿门,上前一步走进李建志:“公公,陛下日理万机,许多时候没心思管身边人心思如何,但请公公为了陛下,多留意那温才人呢。”一个女子敢直接绞杀宫妃伪作上梁自尽,事后还能淡定地住进死者生前的屋子,日日生活在那跟掉过死人的悬梁之下,睡在那张死人睡过的床上。
光这个心境和定力,以及手段,她梅如雪便自愧不如。可这样的人,何止一个“阴毒”能二字概括的?
说是毒蛇,毒蛇怕都是不敢惹她的。
这样的人,让她如何能安稳地留在皇上身边?就算不是为了争宠,这样的人也决计留不得!
“温才人?”李建志诧异道:“温才人如何了?”
梅淑妃看着李建志,欲言又止。她总不能跟李建志说温堇则杀了高琴琴?她是担心皇上,可也不傻。不论怎么说李建志也是皇上的人,高琴琴的事如今没头没尾抓不住重点,没凭没据肯定不能乱说。不然只会惹的自己一身腥。
忍住话,梅淑妃只皱眉哀叹一声:“公公按我说的做便是。”说着,她又补充道:“若是那温才人有什么异动,你不方便给皇上说,便来跟本宫说。可能?”其实对于梅淑妃来说,这话并无什么不妥。
说白了她只是让李建志监视一个皇上身边的奴婢,又不是监视皇上。这放平常,也是梅淑妃担忧皇上身边的人不干净罢了。
可这李建志听起来便不同了。皇上自招了温青梧之后,说是侍奉,其实也不止侍奉。他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但他直觉皇上决计跟温青梧还有其他的事,不然不会常常撇开人独自交谈。
一开始他曾想是不是要宠幸,几次之后他便知晓,约莫不是宠幸了。
如今再听这梅淑妃的话,就算不是监视皇上,可让他一个御前大总管去监视跟皇上身边的温青梧。先不说这是他逾越,越过皇上去管,他总觉得不妥。
“公公,且就应下我罢!”梅淑妃说着,顾不得礼仪,直接就去拉扯李建志的衣袖了。
李建志很是犹豫,再看到梅淑妃一脸担忧的模样,终究是不忍。梅淑妃从秦王府就跟着皇上,几十年的交情总不会去害皇上。李建志服侍在皇上身边,自然也想皇上好。看到她殷切又恳求,便道:“娘娘,这让老奴”
“公公,我不是为了争宠。这几十年,我也不缺那点儿宠爱。真的只是为了皇上好!”梅淑妃说得恳切,又补充道:“这般,若那温青梧没有一点儿问题,公公就当我这话没说过,若是她做了什么,偏皇上又没注意,你自不可能在皇上面前话语什么,便来告诉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