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志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没说话。马厩管理的内侍官想也不想便拒道:“温才人,这皇上的马厩可不是人人都能随意进的。就算是李总管”说着,他看了眼李建志,见他面上并无生气的意思,又继续道:“没有皇上的允许,那也是不能进的。”
这里头养的都是贞德帝私人的马匹,自然金贵得很,又岂容得别人随意进?
听到那内侍官的拒绝,温青梧也不恼,直接从怀里头掏出了一个牌子:“可以进了吗?”
那内侍官见到牌子惊了一刹,直接跪了下去:“奴婢冒犯!”
李建志站在一旁,震惊地看着温青梧手里拿着那巴掌大的玉牌,目光复杂心思已几转。
温青梧似乎没看到李建志的震惊,收好了那令牌,走进了马厩里头,转了一圈又出了来。
“才人,可还要细看?”那内侍官小心地问道:“若是要细看,奴婢一个个拉出来给您瞧?”
“不用,我就随便瞧瞧。”温青梧声音温和。
很快装好舆车,温青梧跟着李建志往回走去。
李建志走在前头,温青梧跟在他旁边,沉默着走了会儿。李建志转头看向温青梧,只见她低垂着头安静地跟在后头。
似乎感觉到了李建志的目光,温青梧抬头看向他:“公公?”她目光澄澈,带着不解。
李建志冲她慈蔼地笑了笑,好似无意地问道:“温才人手中的圣令牌,皇上几时给的?”整个宫中,没人不认得这个令牌。
温青梧却是没有回答,听到李建志这话,立时冷下了脸,然后又勉强地笑起:“公公还是莫要问了。”
李建志却也不恼,只回过头,继续安静地走在前头。
在这内宫里头,唯有一个。便是温青梧手里那一个。还有一个,在负责皇城和大家安危的羽林卫大将军司沐手上。
这不仅是全然的信任,更有的,是私下的授意。说一个在皇上呆月余不到的小宫妃能取得皇上多少信任?他是不信的。皇上生性多疑,就是自己这个十几年的老人也不会莫名给个圣令牌。
那就是私下有事儿了。
不论如何,也不管是什么事儿。李建志如今很清楚,这事儿重大到直接被皇上授予圣令牌,就不是他能牵扯的了。
李建志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舆车赶来,贞德帝没有立马坐上去。将温青梧留在了宫中,这才带着李建志和成锦离开。
贞德帝没有说话,走在前面。旁边的舆车缓缓而行。
虽然没有说话,李建志却是感觉异常煎熬。他是真的想答应梅淑妃的话,若是为了皇上好的话。
可是……想到那圣令牌,他更不敢多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