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杨昭仪摇摇头,“反正日子不长,管他人怎想。那时候不也说了,那是他的劫数。能过,那就平安无事。不能过,那就被这劫吞掉。短命也是命,这劫到成了他的一死希望。”
“可是昭仪,您怎么就料定温才人就是王爷的劫数呢?”
杨昭仪正撩着床帘的身子顿住。片刻之后,她继续将帘子撩起挂在了床边银钩上,偏头做思衬状,而后摇摇头,坦然地道,“感觉。”
杨昭仪正准备躺下去休息会儿,外头杨昭仪的贴身内侍官元恭突然疾步走了进来,面容慌张。
“这是怎么了?这般慌慌张张的。”生花看着元恭失态的模样,不悦地问道,话语间带着斥责。
元恭却没一点儿心思去跟生花拌嘴解释,只快步走到杨昭仪身边,“娘娘,奴婢看到临城郡公带着一大群羽林卫闯进了后宫!”
羽林军平日里值守有固定的时间和路线,除了司沐偶尔接到具体命令时会在后宫居所出现,平日无事是不可能带上一大堆羽林军冲进后宫的。
后宫若有人犯了事,奴婢们自有宫刑司和掖庭狱去过问,妃嫔亦然。若实在大些,便是皇上亲自过问。
这阵仗……
杨昭仪撑起身子,眸中精光一现,随和目光锋利起来,“往哪里去了?”
“瞧着,似乎是往西南方向去的。”元恭回道。
西南,那跟她这儿没关系。也不是南薰殿。杨昭仪撑起的身子软了下去,无所谓地道,“跟我又没关系,你急个什么劲儿?”
元恭着急的话噎在嗓子眼,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
就在此时,珠镜殿中西偏殿里住着的郑昭容慌忙地走了进来,连通禀没通禀,直直地向着杨昭仪床前而去,“姐姐,宫里出大事儿了!”
“跟你有关?”杨昭仪眼皮都没抬一下。
“谁知道有没有关!”郑昭容坐在床边直接强行将杨昭仪拉了起来,脸上复杂又惊惶,“那堆人往西南去的,那边过来的人说,似乎是去仪鸾殿!”
杨昭仪闭着的眼睛倏忽睁开,不确定地问,“哪里?仪鸾殿?!”
“可不止!”郑昭容发慌,手里绞着帕子,“还有一股子按去了几个婕妤住的明思殿,还有……”她说着,凑近杨昭仪,声音压小了,“好似还去了佛堂!”
“佛堂?”杨昭仪面上严肃起来。她从床上撑坐起来,自言自语道,“什么事儿,竟会牵扯到许贤妃。”
“我哪儿知道呢!”郑昭容绞着帕子一脸忙乱。
“还去了哪里?”杨昭仪转头看着郑昭容问。
郑昭容摇头,“目前听说的就这三处。”她说着又道,“听说仪鸾殿去的人最多,是司将军亲自去的。”
杨昭仪从床上下来,生花赶紧替她穿上了鞋子。
“去瞧瞧。”她说完,先一步扶着生花的手向着殿外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