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自是知晓温青梧的承诺完全可以说得上一言九鼎,只要答应了自己的事儿肯定能做到!如今就算答应了自己,就算还没说定她也是十分肯定了,主子肯定会带她去桃花山!
温青梧穿戴好,走出来正殿里头。下了阶梯,往旁边西殿看了一眼。
此时西殿已经开了门,有小奴婢端着木盆进进出出。西殿的寝殿的窗户也打开了,正对着一林子的杏花。
温青梧站了须臾,看着那撑开的窗户思衬片刻,然后抬脚快步向着林子里走了出去。
出了杏花林向着大业殿走去。到了大业殿的时候已经是辰初了,贞德帝已经在成锦的服侍的下起了身。坐在正殿里头看着镐京城传来的折子。
国事政事都在镐京城大内处置的,但偶尔会挑些重要的折子在审批之后当夜快马加鞭送到洛阳城,次日清晨贞德帝就会坐在殿里头一一过目。而后再送回去。
折子不多,正殿的桌案上头只有寥寥几个。
听到脚步声,抬起眼皮瞧了眼温青梧后,又耷拉下眼皮继续看了起来。
“朕让人拟的名单呢?谁在弄?”贞德帝转头对着李建志问道。
李建志低声回道,“魏大人身子骨越来越差,已经回了镐京,这事儿就差了礼部员外郎于立政于大人在办。说是今儿午时前就能递上来。”
贞德帝转头看了看殿中的漏壶,“先摆膳罢。”
“是。”李建志应声,弯着腰走了出去。
温青梧准备跟他一块儿出去布膳,却被李建志使了个眼色。她停下脚步,然后走到了贞德帝身边。
轻手轻脚地准备斟茶,发现茶杯里头满着水。干脆拿起那杯子将水倒在茶水缸里头重新斟。
翻着折子的贞德帝偏头看她,“吃饱了没事做?好好的茶你倒了作何?”
温青梧身子一抖,看了眼贞德帝很快低下了头,小声道,“这茶都快凉了,将开春的时节清晨还有寒气,吃凉的茶对身子不好。”
“哪里凉了,朕明明方才喝了一口,好好儿的。”贞德帝白了眼温青梧。
“奴婢探了水温啊,真是凉的。”温青梧满是疑惑地看看眼贞德帝,说罢,看着他就要沉下去的脸,忽而恍悟道,“奴婢知晓了!肯定是大家太用心政事儿,忘乎外物所在了。”
难怪常人都道当今圣上‘每年三日作千秋’!这何止三日?分明一日就能作千秋了。”
平日里勤政得废寝忘食便罢了,明明是来这洛阳宫清静休憩的,大家都还惦念着天下诸事,郑国公所言‘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这可不就真真说得是陛下您么?这般勤政又大德的君王,故而天下贤士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真是天下大福!”温青梧说着,朝着贞德帝正儿八经地行了个稽首大礼,铭感五内。
这一套话说的贞德帝一愣一愣的。
可哪个帝王不喜欢听好话?只是看着好话说的贴不贴心罢了。
“你这嘴皮子都快过郑国公了。”贞德帝佯作斥责。
“直谏兼明纵横为证奴婢比郑国公是为天渊之别,快的嘴不过是常日侍奉大家身边所见所闻有感而发罢了。”温青梧说得诚恳
贞德帝本来沉闷的脸上舒展开来,看着温青梧道,“你这蹄子,若是为官定然是那谄媚的贪官。”
“上有这般圣明贤德慧眼如炬的皇上,所以这辈子奴婢都不可能为官的嘛。”温青梧语气俏皮。
贞德帝放下手里的折子,脸色温和地剜了她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温青梧爬起来凑近贞德帝,“可不是呢嘛,谁敢在大家面前自视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