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笑出了声,“男人自个儿弄完之后那种孤寂和懊悔,岂是你这种小女儿能懂的。”
温青梧没做声,她想到了那种感觉。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小妾,又是情难自禁实在忍不住了就自己解决。那感觉是……的确是很让人不爽。
哄好了温青梧,李柯整理好衣裳准备离去,“我先走了,杨都督今日下午申时约好了要商议洪灾的事。”
温青梧点头,替李柯重新梳理好了发髻。
送走了李柯,温青梧站在门槛里看着李柯走进雨中,又消失在杏子林里头,她目光悠悠。
其实有了一个人在身边,那种孤独的感觉,似乎会少上许多。至少没有了呺然和寂寞。
“堇则姐姐,你看什么呢?”高阳不知何时又从偏殿门里伸出了脑袋,“瞧三哥吗?三哥都走远了,你还瞧。”她一脸奇怪地看着温青梧。
这种事,不消说被外人察觉一丝一毫,就是无意中提及起一二都是让人好生警惕的事。温青梧闻言,立刻转头看向了高阳,见她目光中只有好奇才放下了心,“你不是想听琴么?正好我无事。来我殿中罢。”
高阳听温青梧要弹琴给自己听,顿时高兴地找不到北了。欢呼地跳出了门槛,也不管漫上阶梯的水,提着裙子踩着木屐“哒哒哒”几蹦就蹦到了温青梧面前。
琴声从仙云居的正殿中悠悠传出,可惜这附近除了偏偌大的杏子林再无一殿,空荡荡的琴声盘旋在满是雨水的空中又飞绕过杏子。
李柯这一走又是好些日子。等他再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半月之后了。此时的滂沱大雨早变成了茫茫细雨,断断续续就像是剪不断的珠子。
这雨变小了很少,偶尔也会停上半日。可洪涝的灾情却是严重得一发不可收拾。
洛阳河里的人早漫过了堤岸,将两旁的民屋人家户淹光了去,一时间除了稍稍高些的楼阁亭台,站在望仙台上往下一看,偌大的城中竟看不到一座民屋,死伤不知多少。
洛阳便如此,更不说中原其他州道府了。
但谢天谢地,总算是停了雨。
李柯再到温青梧那处时,是半月之后。雨已经小了许多。他依旧穿着蓑衣斗笠,站在廊下脱下了蓑衣取下了斗笠,里头穿着的还是那日的短褐。
头发凌乱不已,面色严肃,脸上身上带满了淤泥,脸上长满了没有修理过的胡渣。看起来沧桑又疲惫。
彼时温青梧正在屋子里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穿着齐胸的襦裙,套着一件妃色的齐臂短衣。胸前的两个浑圆耸立着,嫩白的脖颈和若隐如现的锁骨加上丰腴的胸脯,看起来诱人极了。
她脱了鞋盘腿坐在榻上,一只脚屈着,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腿盘着,思衬着白子的位置。
听到柳叶进来禀报吴王来了,也未曾起身,只偏了偏头,看着满身是水与泥的李柯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