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贞德帝也不耐多等。只是这一刻她的犹豫也好。纠结也罢。贞德帝也不在乎了。他只需要确定,长乐的确心仪司沐便是了。
另一边的司沐本来极其认真地用着自己身前的膳食。一心只想着自己得快些回到皇上身边去候着,护卫他的安全。
甚至听到上头的动静也只是抬起眼看了看,复而低头。
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只是突然听到了自己名字,司沐一顿,抬头看向贞德帝,手里还拿着竹箸,又看了看娇羞地低下头的五公主长乐。
一脸茫然。
一曲罢了。
旁边的卫贵妃大约也是看出不对来了。在下一曲的舞姬鱼贯而入的时候抬手朝着旁边的乐坊掌事压了压。
乐坊掌事会意,带着那一群舞姬站在殿中,站好了位置,比好了动作,便不动了。
殿中一时间变得极其安静。
殿中众人皆是看向龙椅上坐着的贞德帝,都知道他接下来就要说些什么了。
具体说什么呢,一干人等都是洗耳静听。
贞德帝的目光从长乐身上移开,然后看向了还拿着竹箸甚是迷茫的司沐。面上带起笑,“司轻如呀,你今年几何?”这个司轻如真的是个木头。
到如今还发着懵。这都能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贞德帝都开始为长乐的以后担心了,这样的人婚后会不会极其无趣呢?可是转念一想,有觉得也不错。长乐本身就是稳重的孩子。司沐这样的,无趣是无趣,但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的。
也不会在外面惹事。至少会是个很安分的丈夫。
这样长乐也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
司沐一开始的确没有会过意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等此时贞德帝问着他的年纪,司沐连筷子都有些拿不稳了。
他放下手中的竹箸,面上严肃极了,“会陛下,末将今年二十有五了。”
“二十有五,早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贞德帝说着,长叹了一身,“可是你阿爹阿娘去的早,你年纪轻轻就挑起司家的大梁,却一直未成家立业。”
司沐嘴唇翕合,只是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贞德帝道,“说起来都怪朕。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是朕耽搁了你也是朕忽略了你。”
“陛下折煞末将了!”司沐再顾不得其他,从桌案后倏忽站起来身子,朝着贞德帝直直地跪了下去,“这是末将的私事,如何敢劳陛下烦心!”
说着,他又急急地补充道,“且家父离世前有训言,若不振兴家业,不以为家!”
贞德帝听得眉头一挑,带着不信,“你阿爹糊涂了,会给你留这么个遗训?!”
司沐他爹自然不糊涂,因为他根本没留过这样的屁话。
司沐如今根本顾不得欺君不欺君的罪过了。反正死人的话谁知道说没说过。
他咬死了他阿爹说过,那他阿爹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