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工人住宅区，出租车的导航直击普斯曼城市的中枢——普斯曼综合大厦。

普斯曼综合大厦是这座钢铁城市绝对的心脏，所有的政府机构、非官方组织、集团企业旗下的部门都设立在其中，曾有恐怖分子试图用核弹炸毁这幢大楼，有专家指出，一旦普斯曼综合大厦被炸毁，全联邦的经济都会因此受到影响，并陷入短暂的经济危机。

从那以后，普斯曼综合大厦的安保强度就排到了西北部城市的榜首，但是他们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网络空洞。

普斯曼政府的历任领导人都出身自工人党，而工人党是国内少数排斥由智能接管监管责任的党派之一，所以他们拒绝了终端智脑提供的网络防控，而是转由聘请兼培养的模式来寻求顶尖的黑客以保障网络安全。

林娜是全球首屈一指的顶尖黑客，她与她的团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保障着普斯曼综合大厦的网络安全，但也因为人力有限，像是工人住宅区这样的地方，并不在他们的安保范围内，设下的简单程序只能防住黑客技能在Lv3以下的黑客，对我形同虚设。

但要是进入到普斯曼综合大厦里面，即便是以我黑客Lv5的技能等级也依旧不够看，我试过混入那些无时无刻不想着攻入普斯曼综合大厦安保系统内部的数据流，感受到了来自林娜团队的拦截强度，估测他们平均黑客等级在Lv7上下，而作为网络安全部门部长的林娜很可能已经达到了Lv10的境界。

跨过分水岭，可以说她已经在全新的领域了。

我看了眼一直攒着的技能点，虽然也够我冲一冲黑客Lv10，但我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找林娜较量，而是有求于她。

普斯曼综合大厦一共有十六个区，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相当于一座城中城，像极了过去网络上流传的未来都市的模样，所有的设施都集中在单一建筑内，和世界之塔又是另一种风格。

我现在所在的区域是A区D栋，专属网络安全部门的大楼，一楼没有设置接待员，只有摆在大厅正中的一个设计很简约的立柱，高一米，平滑切面上镶了一块温润如玉的显示屏。

“申请人，白安。”

在林娜面前隐藏身份完全多此一举，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

审核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没等几秒钟，一楼大厅的电梯就已经亮起。

进入后，上面也不提供给我操作的面板，电梯门自动关闭。

狭窄的空间仿佛隔绝了时间与空间，我甚至连自己在不在移动都察觉不出来，又不能用黑客技能试探，只好等着心中默默读秒。

十四秒。

虽然普斯曼政府的采购清单属于绝密，但是以目前市场上最快的电梯数据来分析，我应该在73~77层区间，而C栋共有八十层，算是接近顶层的位置了。

也可能就在顶层。

电梯门打开，楼层内部的灯光昏暗，更直观的是在我正前方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象，一片灯火通明，但因为没有霓虹点缀，又少了一份味道。

感觉像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熟悉的办公楼，街道上不断拉长的暖黄路灯，深夜下班回家的打工人……以及仍在加班的打工人，塑造出一座不夜之城。

回忆起来真是感慨万千，或许脱离了原来的生活才是我最大的幸事吧，只有活着才能感觉到可贵，那时候的我是为什么会放弃呢？

晃了晃头，把一些过去的情绪丢弃，人啊，要顺流而下，固执地逆流而行也抵不住时代的浪潮，最终只会被先一批淘汰罢了。

我四处观察了一下，自己就站在一个空旷的大厅里，左右都有一个转角，没有指示牌，但是左边的转角有灯光亮着，右边则黑漆漆一片。

往左走。

沿着落地窗，蒙蒙亮的月色照在我的身上，将我的影子打在了另一侧墙上。

光亮处，是一扇透明门，门后是一整块大屏幕，可能有四五百寸的样子，对此我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