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都没人回应的话,我就只能等外面的安东尼奥·法拉比反应过来将我唤醒,但我又不能确定他一定能将我唤醒,换而言之,我可能会被困在这里面一辈子。
要是有小黑屋就好了,即便是遇到了这种情况也能随时把我拉出去,可是现在……唉。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有一个消息就好了。
终究,期望注定是会落空。
无论在这个虚无空间内转悠多少圈,脚下也不会多出一块与众不同的地方来,周围更不可能出现不同寻常的光点,耳朵里更不会出现梦寐以求的声音。
累了。
一种作用于心灵上的疲惫感席卷了全身,我试着坐下,想要休息一下。
可当我屁股着地的时候,身体却随着呼吸的空间一起摆动起来,就好像乘着波浪坐在游泳圈里,上下起伏,仿佛回到了幼时的摇篮。
这种感觉……
细细品味,每一阵“波涛”前后都有时间落差,而落差产生的间隔时长时短,并且会有一个大周期的循环,有猫腻!
经过多次验证后,我发现这是一种密码,而且很可能就是摩斯密码,毕竟这里是旧网,用的还是半世纪前的东西。
轻松将密码破解,发现是一个IP地址。
可在这什么都没有地方,我又该去哪输入IP地址呢?
带着疑惑,我把后脑的植入式芯片给拔了出来,这是最好的断网方式,也是我刚刚想起来的手段。
当植入式芯片断开,我立马就离开了旧网,回到了现实。
此时,我正坐在实验室大厅的沙发里,应该是安东尼奥·法拉比在我昏倒后把我带过来的,或许他之前也有过经历,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我和他经历的是不是同一个场景。
如果那就是旧网的话……
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猜测,事不宜迟,我该把在旧网里找到的IP地址的发源地给找出来。
在离开实验基地之前,我还试着点了一下旧网邮件中的网址,显示404,页面不存在。
至少我能点开了,说明实验基地的内网和旧网就是同一个东西,至少用着相同的网络服务协议。
来到地面,斯图堡可能是唯一一座没有受到战争影响的城市,人们的日常生活不受阻碍,仍旧一片祥和景秀,可以说是很普通的都市生活。
他们没有恐慌的原因可能就是回厂重置了情感程序,对于这一点我原本持有不确定态度,但在实验室里看到了回收行动后,就知道这是可行的。
今后,等到人类的数量缩减到一定程度,需要用到基因复刻体来填充社会的时候,世界就会变成另一个模样,基层将由高层牢牢掌控,会有人选择夹缝生存,但到最后他们注定会被淘汰。
从古至今,西方的文明社会就没有说普世众生能得到救赎,就连诺亚方舟都是挑着来的,想要让联邦政府有抱着带领全球人民一起奔向未来的伟大志向简直就是在强人所难,因为他们的价值观中不存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观念。
所以,只要执政党没有变化,这个世界到最后一定不会再由人类主导,市面上大量的人造人会取代普通人类,而就算不是百年内,几百年以后,谁又能保证人类的统治地位。
当年的人们推翻了奴隶制度,未来的人造人也将做到同样的事情。
但是,这又跟现在的执政党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是一朝皇帝,意义也是决然不同的,因为人都是自私的,真要让他们为将来的子子孙孙去考虑,呵,简直就是笑话。
破解IP地址需要一点时间,主要是年代问题,同样的IP地址在不同的年代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而且因为现代网络的复杂性,导致旧网中找到的那个IP地址产生了近乎无数的可能,需要一一排查,并且进行核实才能确定最终地址,预计要花费一个礼拜的时间才能出结果。
眼下,留在斯图堡已经没有事情可做,士兵白安的视角在我被清除记忆后就没有出现了,说明我的记忆还是丢失了一部分,导致和士兵白安的“灵魂契合”出现了问题,当然,这只是我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猜测,也可能是士兵白安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时候少了一个在战场的眼线不得不说还是挺可惜的,但这就是人生,有的东西当你想要的时候总会不来,而当你不想要的时候,它就会一直缠着你。
我是不能直接跟士兵白安见面的,这会触犯合同,合同就是我当时签的同意被复制基因时的合同,其实我当时是并没有多看几眼,毕竟总归是那些东西,我也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也没办法拒绝。
但后面的一些注意事项在我签订合同后自动同步到了我的植入式芯片的协议内,这是用来随时提醒我会触及的法律,也能一键屏蔽,但得等到第一次提醒过后,我是在那时候记下的这条规则。
确实,如果直接去见一个不知情的基因复刻体,那绝对会引起巨大的轰动,虽然安东尼奥·法拉比这些人会在第一时间重置基因复刻体的记忆,但谁都无法保证记忆能清楚,毕竟人脑是最神秘的器官,至今没有被科学界摸透。
这是隐患,而隐患是不允许出现的。
希望他能度过这一关,接下来的攻势只会更加猛烈。
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与另一个世界的联系,虽说是我身上的拟态能量打开了两个世界的通道,所以我才拥有了特殊视界,但更深层的原因却还是未知的,一种能用因为所以解释的东西就藏在表面,我得弄明白,或许到时候能一举把通道关闭也说不定。
“我跟你做一个交易。”
我联系上戴娜。
虽然万般不愿意,但这种时候只有她才能解决我的难题,而终端智脑应该是有能力的,可它都把我BAN了,说明是不想再跟我接触,至少在它主动原谅我以前,我是不可能联系的到它。
“你没有资格。”戴娜充满傲气。
不管经历了多少遍,我还是很不爽她这样的态度,但又只能耐着性子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另一个世界在发生的事情吗?”
戴娜目光紧盯着我,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愿意说就说,但我们是不会跟你进行交易的。”
“算了。”
我直接挂断了她的通话,转而拨打给法尔莫纳。
法尔莫纳没有想象中的忙碌,这一点能从他几乎秒接我的电话中看出来。
“说。”法尔莫纳雷厉风行道。
“我想跟帝国做一个交易。”
“可以。”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